除此以外,褚赤海也会帮衬着一些四弟在这里挂在赵姓友人名下的一家小布庄,流叶山庄也未曾告知布庄的真实身份,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年,布庄正主来了青县。
褚赤海明白周衣宵来意后帮忙引荐了赵姓友人,二人谈了一宿,出来时周衣宵整个人酒气扑面,在房里呕了半天。孙迟羽虽是不说,却也担心这孩子把自己逼得太紧。
赵姓友人答应了帮忙广撒网,同那些酒楼老板说将县尉入的银钱股份写到太子名下,自然不会是免费,许了分红外加推广的利益后才成的交易。郑骥归则着手写信从太子府中调钱贴补损失,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郑骥归又假意联合商家卖了杀虫剂绮丽儿,虽是让东食栏国的商人大挣一笔,灾情却是及时抑制住。
这一来一回打了无数个太极,获益最多的却是商人和周食昃,后者在这段日子里常跑灾区慰问灾民,也下手除了一些爪牙里正,在百姓看来,这些人是他们悲惨命运的直接创造者,掰倒一个欢天喜地,周食昃的声望乘了火箭一样往上窜。
太子好像是做了一些事,但这个概念在脑子里过一遭没了,当孙迟羽问起周衣宵的时候还在担心他受不了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这一事实。
好在郑骥归眼皮也没掀地回了一句:&ldo;还在难受,最近酒局比较多。&rdo;
孙迟羽从鸽子腿上取下纸条,鸽子抖了抖身上的水迹藏进笼子里不肯再出来。
这天气有好些日子没停了,孙迟羽读着信心不在焉地想。信中是最近绀县的军情,褚赤霄帮忙摆平了几场狄戎的入侵,只是褚赤涛手下的兵好像有些异动,另外就是司鳞因为司池的事情对周食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有望归顺太子。
孙迟羽暗叹褚赤霄怕是被暗中边缘化,也干脆忽视了自己还在卧底,一心帮忙把司家往自己这边拉扯。
褚赤霄在三皇子手下干的最大的事就是明面上帮忙守住坠影楼,暗中发现了坠影楼同地头蛇勾结,并假借不知将地头蛇的势力去了尾巴,搞得坠影楼和地头蛇这些年尾巴还在流血。
周食昃真是脾气好,如果是衣宵,一定直接让他&ldo;战死沙场&rdo;。
说起来衣宵是不是有嗜杀的倾向?压抑太久了?
孙迟羽摇摇头,问闭目小憩的郑骥归道:&ldo;赤涛呢?这里有他的信。&rdo;他记得他建议褚赤涛去桢县碰碰运气,这一去两三天,想来是成功同丞相的人搭上关系了。
&ldo;在帮忙照顾太子殿下,他自己也刚从桢县回来,先让他俩好好休息会儿。&rdo;说罢,索性起身回房。
孙迟羽心中好笑,骥归也不是什么省心的人,回房怕不是休息的,只是找个安静的环境想想怎么掰回一局罢了:&ldo;庄中人不少,不是只有你一人有平天下之才,你且安心歇着,别瞎忙。&rdo;
说罢,取过伞,哗哒一声,伞撞开雨帘,只余下砰砰的雨声。
孙迟羽在一柱香后到了城中最大的金漠酒楼,在雨中与二楼的俊秀公子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然的笑容。
收伞,有人过来接过手中湿漉漉的伞,孙迟羽挑眉,心中叹道这世界的服务水品是非一般的高。
酒楼一楼倒是一般的配置,只是这桌椅都比外头的高一个档次,连楼梯上的扶手都雕了花纹。转上二楼,包厢的雕花屏风半遮半掩,露出后头那人尊贵的一双脚。
&ldo;这是家弟给的建议,侯先生可有什么想法?&rdo;司金身边的侍从已经收拾出一旁的梨花木椅,铺上狐裘。
孙迟羽眼中光彩一暗,对方敏锐地察觉到了,笑饮一口酒,道:&ldo;我可是冒犯了侯先生?&rdo;
这就是贵族的气质?
孙迟羽微微低头合了合眼,笑道:&ldo;并未,只是被大人的酒楼惊艳到了。&rdo;
&ldo;侯先生怎知这是我的?&rdo;
孙迟羽但笑不语,将狐裘从椅子上拨开才坐下:&ldo;太子正在驿站,三皇子也在兰城的官府中,大人怎不前去拜会?&rdo;
司金对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有了个初步的评断,并不恼对方上来就问责似的。对方只是想告诉他两位皇子的位置,他犯不着认为对方是对贵族无礼,且看那动作,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世人皆知太子身边有第一公子与他手下无数贤才作陪,三皇子是孤立无援的。
他司金却知道三皇子身边才是江湖的奇人异士群聚的,只是贵族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不屑于结交那些草莽,因而虽三皇子是弟夫,他也希望考量一下太子夺位的可能。
毕竟这是朝堂,不是只要有武力就可以登上那鎏金的台子的。
&ldo;公子可是想在此做生意?这酒楼……&rdo;
&ldo;酒楼是友人办的,入个股而已。先生看做什么生意好?&rdo;
孙迟羽觉得对方已经猜到了自己在天安寺见过会知,要不然也不会一来就冲着自己。既然对方是来考察合作对象,他身为三个小伙子的先生怎能不挣个面子?他推拒了小厮递过来的茶:&ldo;自是米粮……不过这里头的道道可有些大。&rdo;
&ldo;露青,不尝尝?&rdo;司金并未接话,将茶杯又往他那处推了推。露青是青县的名茶,孙迟羽再会装也不是风雅的人,食指磨了磨杯沿,道:&ldo;朝露之时采摘,常人说是护住了最精妙的灵气,可若是郑御史,定会说这是伤了叶子的灵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