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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第2页）

贾婆子赶忙把火烧济南城的事述说了一遍，复又道：&ldo;不仅老爷家的七十二条人命，连夏家宗族里，也是全家死绝了。听人说，那些尸首上有刀伤的痕迹。&rdo;

&ldo;这么大的人命案子，当地知府是怎么判的？&rdo;顺承郡王急喝，刚问完，又急忙拱手道：&ldo;公主恕罪，奴才逾越了。&rdo;

&ldo;哪里，郡王是急民所急，焦心命案，本宫岂能怪罪？&rdo;天佑说罢，春丫头传话朗声道：&ldo;贾氏还不回话？&rdo;

&ldo;回公主、郡王爷的话，知府说是天干物燥引发走水，把案子压下了。&rdo;

胡闹！死了这么多人，夏家宗族、夏老爷家都是灭门之祸，区区走水会让一家人都死绝吗？这其中的猫腻，上官心里透亮，为官者是要政绩的，手下出了这样的大案，别说以往的功绩毁于一旦，就算不是自己的错，也逃不过监管不严的罪责。要是把案子闹大了，只怕顶戴花翎不保？

可是，几百条人命啊，就让他们这么含冤而死吗？而且，济南知府真的不知道其中三昧，或是……众官心底满含疑虑。

&ldo;贾氏，你怎知济南大案是福家犯下的？&rdo;春丫头代天佑疑问。

&ldo;夏家对奴才有恩，老婆子不信走水会叫全家失了性命，一直四处打听。&rdo;贾婆子冷眼移向紫薇道：&ldo;夏家发丧后，夏族旁枝的老爷收了别院，奴婢的卖身契已经在夏家烧没了，旁枝的老爷为显仁厚，发还老奴归家。老奴无处可去，老爷见了可怜，仍叫老奴守着门子。&rdo;

&ldo;之后几日，老奴总觉得别府外有眼线。这些人面生得很，说话口音也不是当地的，奴婢便更为留意。也是上天有灵，一次老婆子出门倒净桶，回来的时候听见墙角有人说话，奴婢偷偷探听，还真让老奴听到了底细。&rdo;

&ldo;其中一人说，&lso;福伦要我们做的事已经办妥了，为什么还呆在济南，不要让人抓住把柄才好。&rso;另一人道，&lso;是啊，这别院里的人早发卖了，只留一个看门婆子，夏家人早死绝了。&rso;又一人开口，&lso;回去，回去干什么？给人灭口么？反正钱已经到手了，我这几日在这儿转悠，不过想找个保命的点子，他日要是福伦找到我们，也好让他拿我们没法子。&rso;&rdo;

贾婆子补充道：&ldo;有人道，&lso;灭口？他敢！&rso;那带头之人说道，&lso;有什么不敢的？他可是当朝大学士，大儿子是御前侍卫，小儿子还是阿哥的伴读，我们的命他们可不放在眼里。&rso;之后，他们说话的声音小了，奴婢也因为听到了惊人的内幕，心头又惊又怕，话也听不分明。奴才等他们走了才敢进门，一时也不知怎么才好。&rdo;

&ldo;奴才当夜没睡着，想着这事怎么看怎么蹊跷。要是那些人说的是胡言，也还罢了。若说的是真话，那福家和夏府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一家人都杀了？不过，这样的事不能听见便认了真，奴婢总得辨个真假。&rdo;

&ldo;奴才想着上京，细细打听福家的事，如果能卖身进福家那就更好了。可是，想到白日里说话的人，又不放心他们走出济南，到时候没有了人证，翻案也是枉然。&rdo;

贾婆子叹了口气道：&ldo;幸亏夏府是个积福之家，平日里开善堂，施粥造桥铺路从不忘，善堂里出来的小子仍记得夏家的好。老婆子找了几个信得过的，把半生的积蓄交给他们，让人盯着那几个外乡人。他们答应婆子，就是外乡人离了济南，他们也会追着去，总要弄个明白，不让夏家人白死。&rdo;

&ldo;你来京之后，还有联络吗？&rdo;和亲王夫人感叹贾婆子的忠心，听着听着不由得问道。

&ldo;回夫人的话，前阵子他们其中一人来顺天府找过奴婢，说那些歹人出了济南，到湖南宜州安定了下来。他们来问问，案情是不是真的，既然如今弄明白了，他们会一直守在那里，直到这些人赴法。&rdo;

和亲王夫人颔首道：&ldo;你倒是能干，更难得的是忠义之人。&rdo;

&ldo;奴婢惭愧，当不得夫人夸赞。&rdo;贾婆子躬身道。

春丫头朝和亲王夫人欠了欠身，问道：&ldo;贾氏，你怎么认定福家是济南大案的主使？&rdo;

&ldo;奴婢来京后暂住柳巷街头的客栈，在天字二号房，开窗就能看见学士府福家的大门。一连看了几日，也偷偷跟着他们府内出来的丫鬟、婆子，都没有线索。奴婢本想卖身为奴，可是一个外乡来的老婆子，福家哪里肯收？奴婢很是焦心，但也无法可施，总不能直接上门质问福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