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康诺巡官说:&ldo;我想你穿一定很棒。&rdo;
爱西说:&ldo;冒失鬼。&rdo;
奥康诺巡官说:&ldo;好吧,我不会冒冒失失打扰你多久了。我得远行去办公司的事。&rdo;
&ldo;你要走很久?&rdo;
&ldo;也许会出国,&rdo;巡官说。
爱西的脸色一沉。
她虽然没拜读过拜伦爵士的诗《我从未爱上一头羚羊》,可是她的心情却和诗中所说的一样。她暗想:奇怪,真正迷人的对象总是没有结果。噢,算了,反正有福瑞德嘛。
奥康诺巡官突然闯进暗想的生命看来不会有长远的影响,现在她觉得福瑞德真讨人喜欢。说不定福瑞德会因此得到好处哩。
第十七章
露达?达威斯的证辞露达?达威斯走出狄本汉商店,若有所思站在人行道上,一脸犹豫不决的表情。那张脸表情丰富,每一种飞逝的情绪都迅速化为各种表情。
此时露达的面孔清晰说道:&ldo;我该不该?&rdo;&ldo;我想--&rdo;&ldo;也许还是不要的好。&rdo;
门警满怀希望问她:&ldo;小姐,计程车?&rdo;露达摇摇头。
一位手提大包小包的胖妇人满脸&ldo;为圣诞提早购物&rdo;的表情,猛撞了露达一下,露达依旧呆站在那里拿不定主意。
乱糟糟的思绪掠过脑海。&ldo;我去去又何妨呢?她邀请过我--不过她也许对每个人都说这句话哩。她不一定是认真的--反正安妮不要我陪。她说得很清楚,她宁可单独和德斯帕少校去找律师--她这样做有何不可?我意思是说,三个人嫌太多了--而那件事与我无关。我也不见得特别想见德斯帕少校--虽然他很亲切--我想他一定爱上安妮了。否则男人不肯这么费心的--我意思是说,不只是纯粹的善意。&rdo;
一位信差撞到露达,以责备的口吻说:&ldo;小姐,请原谅。&rdo;
露达暗想:&ldo;噢,老天我不能整天站在这里呀,只因为我是白痴,拿不定主意--我想那件外套和裙子一定很漂亮。不知道棕色会不会更实用?不,我不以为然。算了,我该去还是不该去呢?三点半--正是好时刻--我意思说,人家不会以为我存心叨扰一餐。我还是去看看吧。&rdo;
她过马路,向右转再向左转,沿着哈莉街走去,最后来到一排奥利佛太太描述为&ldo;与疗养院为伍&rdo;的公寓,才停下脚步。
露达暗想:&ldo;算啦,她又不会吃掉我&rdo;,就壮胆走进楼房。
奥利佛太太的住宅在顶楼。一位穿着制服的侍者以电梯载露达上去,她下了电梯,站在一扇绿门外,脚踏漂亮的新垫子。
露达暗想:&ldo;真可怕,比看牙医更糟糕。不过我得坚持到底。&rdo;
她窘得满面红晕,按按门铃。
一位年老的使女来开门。
&ldo;是--我能不能--奥利佛太太在不在家?&rdo;露达问道。
使女退后,露达走进屋里;跟着踏入一间很不整洁的客厅。使女说:&ldo;请问我该报什么姓名?&rdo;
&ldo;噢--呃--就说是达威斯小姐--露达?达威斯小姐。&rdo;
使女进去了。露达觉得好象过了一百年,其实只有一分四十五秒,使女又回到客厅。
&ldo;小姐,请走这边。&rdo;
露达脸红得比刚才更厉害,乖乖跟着女佣走;沿走道转个弯,有一扇门开着;她紧张兮兮踏进一个房间,起先她满怀惊讶,以为自己来到了非洲森林!鸟儿--一群群的小鸟、鹦鹉、金刚鹦鹉、连鸟类学家都不知道的鸟儿……在原始丛林间绕进绕出。在鸟儿和植物群中,露达看到一张旧餐桌,上面摆一台打字机,大堆的打字稿散在地上,奥利佛太太满头乱发,正由一张东倒西歪的椅子上站起来。
&ldo;孩子,幸会幸会。&rdo;奥利佛太太说着伸出一只沾了油墨的手,以另一只手去抚平头发,这个动作简直不可思议。
她的手肘碰到桌上的一个纸袋,纸袋掉下来,苹果滚得满地都是。
&ldo;没关系,孩子,别麻烦了,等一下自会有人来检。&rdo;
露达气喘吁吁,抓着五个苹果直起身。
&ldo;噢,谢谢你--不,我不该放回纸袋里。我想纸袋有洞,放在壁炉架上吧。
这样可以了。坐下来,我们谈谈。&rdo;
露达接过另一张旧椅子坐下来,眼睛盯着女主人。
她气喘吁吁问道:&ldo;我真抱歉。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工作之类的?&rdo;
奥利佛太太说:&ldo;噢,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正在工作,你看见啦。不过我笔下的芬兰侦探把自己给搞糊涂了。他靠一盘法国豆来推理,侦查出鼠尾草和麦克节鹅肉里面塞的洋葱有致死的毒药,不过我刚刚想起法国豆的生长季到麦克节已经过去了。&rdo;
露达瞥见侦探小说的内在世界,兴奋莫名,几乎喘不过气来说:&ldo;可以制成罐头呀。&rdo;
奥利佛太太将信将疑说:&ldo;当然可以。不过这样会破坏高潮。园艺之类的事情我老是搞不清。读者写信给我,说我把花朵开放的季节全弄错了。这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伦敦的一家花店里各种花都一起开的。&rdo;
露达忠心地说:&ldo;当然没关系。噢,奥利佛太太,写作一定棒极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