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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医生，既然你这么说，没问题。&rdo;

罗勃兹起立说：&ldo;好啦，我要走了。你有没有把吗啡放进我的公事包内？治那个姓洛克哈特的病人需要那个－－&rdo;

他一面说话一面忙忙躁躁走出去，波吉斯跟着他。过了一两分钟，她回来说：&ldo;巴特探长，你要找我的时候，麻烦你按铃好吗？&rdo;

巴特探长道谢并答应了。接着他开始办事。

他搜得很详细，有条有理，倒不奢望能找到重要的东西。罗勃兹乐意顺从，使他自知无此机会。罗勃兹不是傻瓜。他知道警方迟早会来搜索，所以事先准备好了。不过，罗勃兹不知道巴特探长搜查的真正的目标，所以巴特仍有一丝找到线索的希望。

巴特探长开抽屉关抽屉，搜文件架，翻阅支票簿，估量未付钱的药丸－－记下这些药丸的用途，细看罗勃兹的存折，看看他的病例纪录，什么文件都翻过了，收获贫乏得很。接着他查毒药柜，记下医生买药的批发和核计法，重新锁好药橱，就转而查写字台。里面的内容较具私人特性，不过巴特找不到他想搜的东西。他摇摇头，坐在医生的椅子上，按按书桌的电铃。

波吉斯小姐马上露面了。

巴特探长客客气气请她坐下，打量了她一会，才决定要以什么方式来套她的话。他立刻感觉出她的敌意。一时不知道该加强那种敌视感，以便激她说出未设防的话，还是用比较柔和的方法。

他终于说：&ldo;波吉斯小姐，我猜你知道我来搜查的理由。&rdo;

&ldo;罗勃兹医生跟我说过了，&rdo;波吉斯小姐简慢地说。

巴特探长说，&ldo;事情很伤脑筋。&rdo;

&ldo;是吗？&rdo;波吉斯小姐说。

&ldo;嗯，这是相当讨厌分一件事。四个人有嫌疑，一定是其中一位干的。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见过这位夏塔纳先生？&rdo;

&ldo;从来没见过。&rdo;

&ldo;有没有听罗勃兹医生谈起过他？&rdo;

&ldo;没有－－不，我记错了。大约一周以前，罗勃兹医生叫我在他的约会簿上纪录某次晚宴的时间。夏塔纳先生，十八日八点十五分。&rdo;

&ldo;那是你第一次听到夏塔纳先生的大名？&rdo;

&ldo;是的。&rdo;

&ldo;没在报上看过他的名字？他常常出现在高等社交新闻里。&rdo;

&ldo;我有正经事可做，才不去看什么高等社交新闻呢。&rdo;

探长柔声说：&ldo;我巴望你看。噢，我巴望你看。&rdo;

他继续说：&ldo;噢，是这样。四个人当然都自称和夏塔纳先生只略微认识。可是其中一位跟他有进一步的交情，才会杀他。我的任务就是要查出是哪一位。&rdo;

谈话无可奈何中断片刻。波吉斯小姐对巴特探长查案的表现似乎不感兴趣。她的任务是服从雇主的命令，坐在这儿听巴特探长说话，答复他提出的直接问题。

巴特探长发现问话很吃力，但是他坚忍不拔：&ldo;你知道，波吉斯小姐，我想你不太了解我们办案的困难。譬如民众会有流言。我们也许一句都不信，可是仍需要注意它。这类的案件尤其得注意。我不想批评女性，不过女人激动起来真的会乱嚼舌根。她随便诬赖人，东暗示西暗示，挖出各种可能和案件无关的旧是非。&rdo;

波吉斯小姐问道：&ldo;你是说有人讲医生的坏话？&rdo;

巴特小心翼翼说：&ldo;也不是真的说什么啦。不过我照样得注意。病人死亡的情况可疑之类的。也许全是胡扯。为次打扰医生，真不好意思。&rdo;

波吉斯小姐气冲冲说，&ldo;我猜有人听到葛拉瓦斯太太的故事。大家乱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真可耻。好多老太太都这样；以为都想毒死她们－－亲戚啦、佣人啦，甚至医生都如此。葛拉瓦斯太太换了三个医生才来找罗勃兹医师，后来她对他又产生同类的幻想，他就任她改聘李医师。他说此类情形只有这个办法。找过李医师后，她又换史提而医师，再换法莫医师－－知道老死，可怜的老太婆。&rdo;

巴特说：&ldo;你绝对想不到，再小的事情都会引发一些闲话。病人的死亡，医生若得到好处，别人就会说得很恶毒。可是感恩的病人留点小东西或者一大笔财物给她的医事人员，又有什么不妥呢？&rdo;

波吉斯小姐说：&ldo;是亲戚。我总认为死亡最能引出人性卑鄙的一面。死者尸骨未寒，大家就为分产而吵架。幸亏罗勃兹医生没遭遇过这种麻烦。他老说他希望病人别留遗物给他。他好象得过一笔五十英镑的遗产，还得过两根拐杖和一个金表，此外就没有了。&rdo;

巴特叹了口气说，&ldo;专业人员的日子不好过。容易遭到勒索。有时候再无辜的事件都会引发风风雨雨的幻觉。只要事情看来不对劲，医生就得避免；这表示他随时要有完美而敏锐的机智。&rdo;

波吉斯小姐说，&ldo;你的话有道理。医生最难应付神经质的女人。&rdo;

&ldo;神经质的女人。对。我也认为一切只是如此罢了。&rdo;

&ldo;我猜你是指可怕的克拉多克太太吧？&rdo;

巴特假装思考。

&ldo;我看看，是三年前吧？不，不只。&rdo;

&ldo;我想有四五年了。她心理不正常！她出国的时候，我好高兴，罗勃兹医生也很高兴。她对她丈夫说了些可怕的谎言；当然啦，她们总是这样。可怜的汉子，他简直变了一个人；开始生病。你知道，他患碳疽热死掉了，是刮胡刷沾染细菌造成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