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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女人担心地望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以为他会拿出炸弹、机关枪或者保险套似的。

他举起证件，女人从门缝里眯着眼睛查看。

&ldo;我以为警察都有警徽。&rdo;她怀疑地说。

&ldo;是的，这位太太，我有。&rdo;他沮丧地说。

他的警徽在裤子后面的口袋里。他不知在不放下帽子或是不把帽子戴回头上的情况下，是否能抽出手去拿。

&ldo;哦，我想身份证应该就可以了，&rdo;女人勉强说道，&ldo;松兹瓦尔?你大老远从北边来找我?&rdo;

&ldo;我在这里也有其他事要处理。&rdo;

&ldo;对不起，但是你知道……我是说……&rdo;她显得不知所措。

&ldo;怎么样，太太?&rdo;

&ldo;我是说现在这种世道，小心总没错。你不知道……&rdo;

努丁想知道到底该拿自己的帽子怎么办。大雪继续下着，雪花在他的秃头上融化了。他总不能这样一手拿着身份证，一手拿着帽子一直站在这里。他可能要做笔记什么的。把帽子戴回头上似乎是最实际的做法，但可能会显得失礼，把帽子放在台阶上又未免太可笑了，或许他应该问问能否进去。但如此一来，这位女士就得做决定，她必须回答可以或不可以。如果他的判断正确，做这种决定可要花上好久的时间呢。

在努丁的家乡，人人都会邀请陌生人进入厨房，请他们喝咖啡，在炉子边暧暖身子。他认为这是个实际的好风俗。或许在大城市里不合适吧。

他收起散漫的思绪，说道：

&ldo;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提到一个男人，还有修车厂，对不对?&rdo;

&ldo;非常抱歉打搅你们……&rdo;

&ldo;哦，我们非常感激。&rdo;

她转头望向屋内，几乎把门给关上了。她显然惦记着烤箱里的姜饼。

&ldo;非常高兴，&rdo;努丁喃喃自语，&ldo;高兴得快发狂了，几乎难以忍受。&rdo;

女人再度打开门。

&ldo;你说什么?&rdo;

&ldo;呃，那间修车厂‐‐&rdo;

&ldo;就在那边。&rdo;

他顺着女人的视线望去。

&ldo;我什么也没看见。&rdo;

&ldo;从楼上看得很清楚。&rdo;女人说。

&ldo;那个男人呢?&rdo;

&ldo;嗯，那个人有点奇怪。我有好几个星期没看见他了。一个黑皮肤的矮男人。&rdo;

&ldo;你经常注意那间修车厂吗?&rdo;

&ldo;我从卧房窗口就看得见。&rdo;

她红起脸来。我又做错什么事了?努丁思忖。

&ldo;修车厂是外国人的。那里有各种各样奇怪的人出入。我想知道的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