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二叔,二婶,请受我一拜。&rdo;屏退下人,关上门之后,沐萦之朝白永旺和田穗儿行了一礼。
&ldo;萦萦,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rdo;白永旺见她如此,急忙劝道。
田穗儿哼了一声,不去看她。
&ldo;今日的事是我不对,不过二叔二婶可否听我解释?&rdo;
&ldo;你说吧,我们都听你的。&rdo;
白永旺这话一出,田穗儿狠狠踩他一脚,&ldo;听什么听?&rdo;
&ldo;今儿送来的这美人,表面上是赐给将军,其实是冲着我来的,我留下她,是因为君命难违,我说要把她给二叔,只是为了不让躲在后面的人得逞。&rdo;
白永旺听得连连点头,田穗儿却依旧不买账,&ldo;你不想的,就送给我们?有这样的道理吗?&rdo;
&ldo;我是这么想的,表面上,她算是二叔房里的人,实际上,我会把她妥善安排好,绝不影响二叔二婶过日子。&rdo;
田穗儿听她这儿说,疑惑地看着沐萦之,&ldo;她不留在府里?&rdo;
&ldo;这种人,留在府里做什么?&rdo;沐萦之淡淡道,&ldo;只是人刚赐过来,我不好马上送走,往后我处置的时候可能还得让二婶担个恶名,这事事出突然,我没有事先与二叔二婶商量就自作主张,还请二婶帮我这个忙。&rdo;
听到沐萦之说人不会留在府里,田穗儿面色稍缓,正犹豫着,旁边的白永旺道:&ldo;我们天天在将军府白吃白住着,帮点小忙算什么,咱们那包子铺能顺顺当当开起来,萦萦出了多少力!&rdo;
白永旺也不等田穗儿发话了,径直对沐萦之道:&ldo;萦萦,该怎么办你拿主意就行,也不用来问我们,我们什么都听你的。&rdo;
&ldo;二叔,不必客气,我们是一家子,别说什么白吃白住的,将军早就跟我说过,从前是母亲和二叔养他,往后该他养母亲和二叔。&rdo;沐萦之道。
&ldo;行了,这宫里有关的事,咱们懂什么,一切都按萦萦的意思办吧。往后外边的人问起,就说那女人是老二的姨娘是不是?&rdo;见他们都说得差不多了,白秀英这才站出来,向沐萦之问道。
这是沐萦之自那次的事情之后第一次跟白秀英这么面对面的说话。
她垂眸,点了点头,&ldo;只是个舞女罢了,不是什么姨娘。&rdo;
&ldo;行,那就是老二屋里添了个婢女,都记住了,出去别说漏嘴,那可是杀头的大事!&rdo;白秀英虽是个女人,却一直是白家的一家之主,她这么一锤定音,白玲白珍白永旺加上田穗儿都顺从地点了头。
沐萦之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她不怕把那北桀女人留给白泽,她相信白泽不会去碰那女人,只是她心中忽然对白泽起了一种占有之心,白泽的女人,只能是她一个人。她不希望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女人顶上这个名头。
只不过这样就有些委屈田穗儿,好在只是名义上的委屈,往后她会在别的地方弥补白永旺和田穗儿。
正想说点什么,只听得白秀英道:&ldo;你们都先回去吧,我跟萦萦说点事。&rdo;
沐萦之眉梢一扬,白秀英这是准备找她算账吗?
&ldo;行,那我们先走了。&rdo;白永旺夫妇带着白玲姐妹走出明心堂,将门拉上。
屋子里只剩下白秀英和沐萦之婆媳俩,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要说她们其实从来都没有撕破脸的,白秀英前番绝食装病的时候,沐萦之从没出面过,虽然知道白秀英是因自己而闹,但两人并没有当面锣对面鼓的掰扯过。
正僵持着,白秀英先开了口:&ldo;过去的事只当过去了吧,你不记得了,我也不记得了。&rdo;
白秀英的声音里饱含着许多的无奈和无力,沐萦之听着,心里竟有几分不自在。
&ldo;母亲……&rdo;
&ldo;行了,该说阿泽早就跟我说过了,左右我本来就没这子孙命罢了。&rdo;白秀英垂下了眼,口中喃喃重复着一句话,&ldo;不是我的,总归是强求不了。&rdo;
沐萦之听着话里有话,探寻地望过去,伸手握住白秀英的手。
白秀英这才回过神来,朝沐萦之一笑,强打起精神,&ldo;对了,你不是在帮阿玲和阿珍看夫婿么?有相中的人没?&rdo;
人选沐萦之是一直在看的,但白玲和沐渊之的事情一弄出来,她倒觉得没那么好办了。
&ldo;是不是人家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乡下人?&rdo;白秀英见沐萦之面露为难,问道。
沐萦之摇了摇头,思索了片刻,将沐渊之和白玲的事情对白秀英和盘托出。
&ldo;这……&rdo;白秀英听了,脸上倒没太多的惊讶,只看着沐萦之,&ldo;你们家,阿玲是高攀不上吧?&rdo;
&ldo;母亲,这不是高攀不高攀的事情。&rdo;沐萦之见白秀英果然跟白玲想得一样简单,便向她解释道,&ldo;我已经嫁到你们白家,沐家跟白家已经是亲家了,两家同辈的儿女若再结亲,在京城里会遭人指谪。&rdo;
&ldo;这样啊,唉,城里就是规矩多。&rdo;
&ldo;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我三哥他……只是拿玲儿当妹妹看,没有那方面的意思。&rdo;
白秀英是个聪明人,知道沐萦之会这么说,肯定是已经去问过沐渊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