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玥站起身,发现手指上还勾着一个精巧的荷包,深蓝的缎面,金丝绣出的花纹,里面似乎装着什么有些分量,正想打开细细观看,却又全身汗毛一立,缓缓抬起头来。
林中慢慢踱出一个白色身影,韩玥心头一紧,这人什么时候藏在这里的,要不是他动了动,自己绝不会察觉。强盗之中应该不会有这种人物。
等那人完全现身,韩玥不禁暗叹了一声,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要不是他刚刚掩藏得那么好,自己真会把他当成翩翩书生,只是那剑眉星目却多了一分逼人英气。一身纯白书生打扮,身材挺拔,目测过去比自己还高半头,以现代的眼光来看应该超过180了吧,虽然看来清瘦,却不会有竹竿之嫌。是哪位出名人物吗?师父这些年深居简出,能告诉自己的都是些成名已久的前辈,少年英雄实在是所知不多。
那人见韩玥半天不说话,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打量了好几遍,只是盯着他手中的荷包,道:&ldo;这位兄台,适才在下发现路上失落的荷包似乎是被这群强盗所拾,不知兄台可否将之归还与我,在下谢过了。&rdo;
韩玥听着那低沉有礼的声音,只觉得与那外表真是相得益彰,其中内容却完全没听进去。
&ldo;这位兄台,可否将荷包归还在下?&rdo;那人提高了声音再说一遍。
&ldo;啊,哦,这是你的啊,给你。&rdo;韩玥想也不想,直接递了过去。&ldo;我叫韩玥,你叫什么名字?&rdo;
那人正要接过,听到一怔:&ldo;什么?&rdo;
&ldo;啊!在下韩玥,不知兄台高姓大名?&rdo;韩玥暗吐舌头,真是的,一个激动都忘了话不能说的太白。
&ldo;在下连墨宇,多谢韩兄,适才见韩兄料理这群强盗,不便现身,还望韩兄见谅。不知韩兄能否告知师承何处,在下惭愧,看不出韩兄是哪位前辈高人门下。&rdo;连墨宇抱拳问道。
一番文邹邹的话说的韩玥晕头转向,真是受不了,但总算听出他在问什么,&ldo;我师父啊?是……噫?&rdo;师父走前还叮嘱自己碰到什么利害人物,要是摆不平的话别忘了提他名号,而且好像还说过他什么什么某人的徒弟不必趋炎附势。可就说那一遍谁能记得住?再说平时和师兄都是师父师父的叫,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的师父叫什么名字了。&ldo;不好意思,我忘了师父的名号。&rdo;韩玥惭愧得不得了。
连墨宇一愣,看这样子,这个韩玥听了他的名字好像是没听过,也没说久仰那一类的客气话。看来是才出道。但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师尊都不知道叫什么,明显是不想说嘛。&ldo;在下唐突了,不应随便问人出处的,韩兄见谅。&rdo;
韩玥连忙摆手,&ldo;你误会了,我是真的忘了,我和师兄平时都不叫师父的名字,一时半会真的想不起来。我的出处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几个月前才从关外来到这里,什么都不懂,我要是说错什么你别在意。&rdo;
连墨宇虽然看不到韩玥的表情,但看他那着急说明的样子,却也信了几分,淡淡笑道:&ldo;若不是亲见,还真是难以相信会有人忘记自己师父是什么人。韩兄,等你几时想起来了,还望不吝告知。&rdo;
韩玥脸上发烧,还好他看不见,不知道师父师兄将来听到自己这么没记性会怎么笑话他。&ldo;啊,那个,连兄,不知道你打算赶往何处?要是不想说就算了。&rdo;韩玥不知怎的,就是想和连墨宇多说一会话。也许是因为到中原这么多天,没见到什么可以和自家师父师兄媲美的人物,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怎能轻易放了去。
连墨宇道:&ldo;也没什么,在下想要去郑州走走,听说郑州的徐老前辈要给儿子办喜事,在下家里与徐家是故交,特去喝杯喜酒。&rdo;这件事情天下人皆知,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韩玥接道:&ldo;这样啊,我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徐老前辈,不过却也打算去徐州,不知可否结伴同行?&rdo;答应吧,答应吧,反正自己也没个目的地,找个伴走走路也好嘛,何况还这么养眼。
连墨宇微微有些惊奇,&ldo;哪位?郑州就那一位,把七十二路徐家枪使得炉火纯青的,除了徐一江老前辈再无第二人了吧?&rdo;
&ldo;啊!你说那个啊,我听师父讲过,原来搬到郑州去了呀!&rdo;韩玥连忙道。这个徐一江师父确实提起过,会使一路家传枪法,师父说能把一套武功练到那个地步的也不容易,算得上是一个人才。
&ldo;他是三年前举家搬到郑州的,韩兄久居关外,难怪不知道了。&rdo;连墨宇点头道,&ldo;在下也说路途寂寞,正好和韩兄同去郑州。&rdo;
呀呼!韩玥脸上笑开了花,声音确是不漏声色,&ldo;那真是好极,还有我们说个年龄兄弟相称省得麻烦。在下今年应该是十八岁了,连兄你呢?&rdo;没错,应该是十八,据师父说他当年把自己从河里捞出来的时候,判断他是十三四岁,自己除了名字什么都不记得,也就由师父定下了年纪。
连墨宇笑道,&ldo;为兄痴长你三岁,今年二十有一,只好叫你韩弟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