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住激狂悸动的胸膛,承认自己刚才被陆远非表现出来的侵略欲给吓坏了。
像潜伏在密林中的捕食者,沉稳泰然,不动声色,出手却迅捷刚猛,悍勇强横,让人无处可逃。
什么蓝颜备胎烂桃花,陆哥动动手指就能全碾成渣渣。
手机还在跳信息,跳得主人成了惊弓之鸟,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塞到陆远非怀里,人也跟着窝进来,小声说:“哥帮我删了吧。”
他不敢再招逗这个老男人了,谁知道人家攒了多少年的存货正等着他去消受呢?
……也不想再被缴械,还很没面子地五分钟交枪。
陆远非乐意效劳,给前女神屏蔽拉黑删除一条龙,末了低头打趣他:“整天玩手机,连删人都不会?”
哎呀,这坏家伙刚擦干净手就想哄他再露点馅?
夏云则眼珠子乱转,打起精神应付这个侦察兵:“我向来与人为善,连卖茶叶的都不删。”
陆远非对上他闪烁的眼神,知道这熊孩子在打太极。
他还不能直接戳穿,免得对方乱编理由累着这颗本来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
明明是男朋友,却比老父亲还要心累。
不过搞一下突袭还是大有收获,陆远非伸手拉他坐起,柔声问:“还有哪些不想留的?我帮你删。”
夏云则又闻到若有若无的醋味,为了不被人掀翻底牌,他不假思索张口就来:“除了学员和亲友,你看谁不顺眼尽管删好了。”
反正都是原主招惹的花花草草,他连那些人的来龙去脉都不清楚,要时不时跳出个不知前缘的陌生人给他埋雷,这日子可就太悲摧了。
小公举在现代社会还没混出什么名堂,实在没多余的精力去给原主擦屁股。
他这回态度坦荡,语气果决,陆远非也不至于小家子气到给他删光通讯录,偶尔吃醋是情趣,整天在醋缸里泡着那是老醋花生。
他把手机还给小教练,顺手揉揉他的头,叹道:“以后别那么上赶着,让人看了就冒火。”
……那又不是我,其实我看了都冒火。
夏云则心里嘀嘀咕咕,嘴上唯唯喏喏,笑眯了一双眼睛,说:“那都是遇到你之前的事了,以后我肯定不会再犯这种傻啦。”
他这话半真半假,由原主引起,却与原主无关。
只是想起自己隐忍乖顺的宫廷生活,逆来顺受,阿意曲从,总想讨人欢喜,让人另眼相看。
原主只对美貌女神曲意迎逢,他还不如原主,宠妃身边稍微得脸的大宫女都敢对他冷嘲热讽,而他哭哭啼啼回到芝兰宫,还要反省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好才惹人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