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一梦的水平,毋庸置疑,但是他一说话我就困。&rdo;
&ldo;一梦直接当催眠师好了,当什么老师。&rdo;
课前十分钟热场活动结束后,英语老师语气一变,开始讲某个从句。
众学生只好掏出本子记笔记。
这一帧帧,时而以2倍速播放,时而肢解成一个个慢动作。
早上四节课一晃而过,如英语老师所说,一梦真的讲了作文。大概觉得以后再也听不到一梦的&ldo;催眠大法&rdo;,全班罕见的没有了困意。
中午饭桌上严侓和王一律依旧兴奋,叨叨咕咕说个不停。
午睡起来,严妈妈已经将降火的绿豆汤晾到适宜温度。
最后一堂课,没有预想中的伤感场景,大家都平静的像个成年人。
下午的三门文综课,夹带着夏日的燥热,全班有些懒洋洋,各自挑了舒适的姿势,或瘫或爬,陆业一如既往的标准坐姿,腰挺直,听得投入。
平凡而又普通的一天持续到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堂课,老王空手过来,身后跟着连续四天没有出现在学校里的王章。
陆业猛地看过去,王章的头发长到快要盖住眼睛,眼皮向下耷拉,没有看任何人。
两人在讲台前分道,老王站定在讲桌前,等王章入座他才开口:&ldo;关于高考的话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今天再说最后一遍。答题的时候不要慌,不要让本来能做对的题丢分……
&ldo;再说关于拍毕业照的事,这节课后周五周六的值日生留下打扫卫生,其他同学就可以回家了,明天可以迟来一阵,第一节课开始的时候拍毕业照,从一班开始,轮到我们班估计下午了。
&ldo;最后是离校,明天太乱估计没时间说。大家这几天休息好,每天适当复习……&rdo;
老王又交代了考前一天领准考证、毕业照的事,连口气都没换直接开始讲课,无缝对接。
他最后一次梳理人代会和党代会。
时间在脚下一步步向后退,像是坐在火车里望着窗外的风景,只来得及看到模糊的影子。
四十分钟连一场电影的长度都够不上,他们就要散场了。
极具老王风格的下课方式是,刚讲完最后一句,没有丝毫缓冲的时间,他便跟着一句:&ldo;下课。&rdo;
班长首先站起来:&ldo;起立!&rdo;
&ldo;老师再见!&rdo;
声震三楼。
真的再见了,老王转身便走。
陆业以为他对文科班只有丁点可怜的感情,到最后才知道时光早已攻城略地生根发芽。
班里人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大部分人知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上课,课本习题试卷早已陆续搬回家,如今桌兜里只有可怜的几本书,不算大工程。
缺席四天的王章桌上的书依旧如山高,课本都比别人崭新几分,他埋头一个劲地收拾,脸上没什么表情。
平时几个关系好的兄弟表情讪讪不知该如何同他搭话,看他没有书包和手提袋,主动提供两个。
王章说:&ldo;你们先回吧。&rdo;
桀骜的男孩除去一身桀骜,只剩下满身的落拓。
陆业背好书包,朝后走去。
王章已经收拾好两大包课本,相顾无言。
&ldo;不管怎样,高考加油。&rdo;
王章朝他笑了笑,&ldo;明天不是还见面吗?这话怎么跟离别寄语似得?&rdo;
陆业无言。
王章问:&ldo;你知道了?&rdo;
陆业犹豫一下,点点头。
&ldo;走吧。&rdo;
两人相携下楼,一路无话。
到一楼,陆业说:&ldo;我去找严侓,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