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晋安疼得嘶口气,求饶道:&ldo;姐,我错了!耳朵要被拧下来了。&rdo;
听到求饶,她才松手继续往前走,仔细想想,他说的也没错。
西北地形众多环境恶劣,唯独这片区域位于河谷之上,常年对外招揽游客,西进的老板和老板娘便想着从当地开设客栈,一面是想给经过此处的游客提供方便,一面以求安稳度日。
云山客栈多是游客或考察团选择中转暂宿的地方,像陆宜宁这种摄像师,特别是个女孩,很少会把这作为首选住宿地点。
但她向往野性不拘的生活方式,比如夜晚在窗边,清晰地听到风沙卷过稀疏植物带起的响动,是一种享受。
林晋安把这种喜好归结为艺术家的怪癖。
陆宜宁手底下的西索(si)工作室,对外接纳演员艺人的商片,只要价格够高,来者不拒。对内又设立各种摄影艺术教导的课程,将工作室中的人培养成各个能独当一面的人才,不少猎头公司出高价试图挖墙脚。
艺术家,一旦不为金钱所累,就开始寻找超脱之法。
因此,陆宜宁的老父亲很怕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寻短见,特地派了林晋安来当助理‐‐一个丝毫不懂摄影知识的死宅。
纯属来给人捣乱添堵的。
客栈门前,停靠着当地救援队的车辆。
烈日从云层中钻出来,炙热的光线烘烤着大地。
黄沙烫脚,热度透过鞋底,林晋安穿一双人字拖不停蹦跶,检查完怀里的器械包,一拍脑门想起来,&ldo;姐,我忘了个东西在车里,你先回去吧。&rdo;
陆宜宁点点头,踏上客栈搭起的木制台阶,随着脚步轻响,掩在台阶表面的一层沙土被抖落,露出深浅不一的纹路。
她停住步子,侧头问经过的人,&ldo;请问这是出什么事了?&rdo;
操着当地人口音的妇女叹口气,&ldo;一个学校考察队的车被早上的风掀翻了车,有个小姑娘找不到了。&rdo;
陆宜宁拿手扇风,这事儿倒是稀奇,&ldo;我记得前面那段路是荒漠,小姑娘丢了可是要抓紧找,要是被当地的野人抓住,就遭殃了。&rdo;
野人是称呼那些在漠上流窜不服管制的流浪汉,老板娘说笑时提起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话语刚落,侧门走出一个人。
他经过女人身旁时脚步略顿,微微偏头,&ldo;这句话可有依据?&rdo;
陆宜宁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看向声源处,视线落到男人脸上,目光稍愣。
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黑眼清亮深邃,眼尾稍稍下垂,勾出一道无辜又多情的弧度。
她抿住唇,正要开口,救援队的工作人员走过来,&ldo;周老师,我们派出两队人出去找了,也通知到警察,学生肯定找得到。&rdo;
男人点头,声音清朗温润,&ldo;麻烦了。&rdo;
原来是考察团的带队老师。
陆宜宁扬眉望向已经抬步离开的人,比起他令人叹为观止的脸,更吸引她的,是宽背窄腰的身材,白衬衫包裹住上身,一举一动都能看得出其下的肌肉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