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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夏末推开门就被这支老歌劈头轰炸，弄得他笑了出来，西装革履不合群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在前面唱歌的是两个打扮邋遢的文青，不是小舟。不过不用寻找，他几乎立刻就看见一只手在一张桌边拼命招呼他，他侧身向小舟的身边挤过去，昏暗的酒吧里小舟的眼睛闪闪发亮，看上去今天也过的不错。

他想亲吻他的眼睛，虽然不太合适，他遥遥地望着小舟微笑，猜想着小舟会不会知道此刻自己在想什么。脚底下被绊了一下，幸好他立刻就稳住了，还顺手捞起差点被他踢倒的女孩。他低声道歉，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看见一双非常漂亮的黑眼睛，但他没细看，急着摆脱这个耽搁走到小舟身边去。

姑娘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他被拽了回去，姑娘不依不饶地说，&ldo;你差点把我撞倒。&rdo;

&ldo;抱歉，非常对不起。&rdo;夏末敷衍地说，想要抽出自己的胳膊，是女孩先撞到他的。

&ldo;你撞洒了我的酒，再买一杯给我吧。&rdo;姑娘说，语气并不算讨厌，但是夏末被扯的有点烦躁了，这种声调在七个月以前还算是对他有点吸引力。

&ldo;好，好。&rdo;他克制地说，伸手去口袋里掏钱包，&ldo;但你得自己去买酒，我的朋友已经在等我了。&rdo;

姑娘突然大笑起来，他怔了一下，皱着眉头匆匆瞥了那女孩一眼，下意识地转头去向看小舟。出乎意料的是，小舟在桌边笑的比那姑娘还夸张，他终于意识到什么，又看了那小姑娘一眼。

&ldo;哥哥好帅。&rdo;姑娘突然变了称呼，松开他的胳膊，脚尖一点，后退了一步，朝他抛了个媚眼。

他疑惑地打量那姑娘，娇小的身材，姣好的面庞上一双灵动的眼睛，脆弱无辜地打量着这个世界，夏末走神了一瞬，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被她这样看上一眼就开始陷入一见钟情。她上身穿着一件松垮的灰色毛衣，下身穿着一条似乎是深绿色的长裙，站在那里就像一只从寒冷森林里走出来的小精灵。

女孩迎着他的目光，微微地笑了。似乎是不好意思，她又后退了一步，却准确地躲开了背后的人群。夏末觉得她的动作出奇地美丽流畅，就像……他忽地恍然大悟，&ldo;衣然？&rdo;

从女孩的眼睛里他看到一丝惊讶，但他知道自己猜对了。女孩子笑了起来，重新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领他向小舟的桌边走，她贴的太近，女孩子的温暖和依赖靠在他的胳膊上，夏末有些受宠若惊。他有些糊涂地在小舟身边坐下，看到小舟在笑着看他，&ldo;衣然漂亮吗？&rdo;

他没有回答，转过头来无声地看着小舟。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小舟的脸渐渐红了，突然转过头去拿酒给夏末。

&ldo;陶陶两周前就回家去了，你没跟她一起回去吗？&rdo;夏末也转过头来跟衣然说话。&ldo;你一直在跳芭蕾舞，是吗？&rdo;

衣然感兴趣地打量他，轻声说，&ldo;我有几场演出，放假晚些。&rdo;

酒吧不是什么安静的地方，他没完全听清楚，不过礼貌地点点头。小舟在另一边问他话，把酒推向他的手边，&ldo;今天过的怎么样？&rdo;

他转过头去仔细打量了小舟一番，膝盖轻轻挪了一下挨在小舟的腿上。&ldo;不错，你呢？&rdo;

突然有人咳嗽了一声。

夏末转过头去，刚发现何唯也坐在桌边，&ldo;hi。&rdo;

&ldo;今天才听说你回来了。&rdo;何唯干巴巴地找着客套话说。

&ldo;是么？&rdo;夏末微微一笑。

何唯一怔，客套话一般是不会得到这样回答的吧，他有些敌视地瞪着夏末。

&ldo;那天你要是没有不停地拒接我电话的话，就会听说我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啊，不对，小舟就是用你的手机接我电话的，你在旁边没听到我说第二天我就到家吗？&rdo;夏末微笑着说。

小舟在下面踢了夏末一脚，夏末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小舟，&ldo;怎么了？对了，你今天几点从学校离开的？你老师跟你说什么了？累不累？&rdo;

小舟紧张地看了一眼尴尬的满脸难看的何唯，看到衣然茫然不解地看了看左右就趁着何唯不留意，偷了他一点酒。

他恼火地瞪了他哥一眼，不过没用，他自己都没忍住笑，夏末更加孩子气地得意洋洋。他想想也算了，何唯总是我行我素，夏末会报复他从前的不礼貌也是寻常，不过反正何唯也从来不在乎被人抢白，可能他们互相损上几次，更能成为朋友。

他舔了舔嘴唇，&ldo;今天老师表扬我了。&rdo;

&ldo;怎么说的？&rdo;

小舟不太好意思，&ldo;反正就是……说我智商还算可以学数学。&rdo;

&ldo;这是表扬？&rdo;何唯又一怔。

&ldo;他给了一些论文让我完善一下自己的思路。&rdo;小舟没有理何唯，腼腆地对夏末说。

夏末抬起头盯着小舟，&ldo;你老师允许你投论文了？&rdo;

&ldo;他说……有希望。哦对了，你能帮我润色吗，我还没用英语写过论文。&rdo;小舟突然有些焦虑，又陷入他那一堆东西之中，想得有些回不过神来。

夏末放下酒杯，在他得手背上拍了拍，&ldo;你老师是个苛刻变态的老头，如果你没有完美地解开一个问题，他是不会同意你投稿的。我想听你讲讲你的工作，我不一定能听懂，但一定能听懂一部分，今晚我能享受一下了。&rdo;

小舟拘谨地在座位上挪了挪，&ldo;我给你讲吗……&rdo;

&ldo;啥米？听论文？很……享受？&rdo;衣然放开叼着的吸管，震惊地看着夏末，他看了何唯一眼寻求帮助。

何唯给了她一个同样嫌弃的表情，&ldo;必须等明天我听不见的时候再讲，求你了，小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