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小舟认为这点绝对没有错。
小舟推开家门的时候是七点十五分,夏末已经在家了,甚至还给他做了晚饭。
他受宠若惊,只是碍于这几天夏末的疏远,他不太敢再扑上去跟夏末恣意亲近。老实说从他自己提出来忘掉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开始,他就不太好意思跟夏末亲近,但是肢体接触还是有,只是最近因为夏末不愿意,他连这个都戒掉了。
&ldo;刚要给你打电话问你回不回来吃饭了,快点洗手来吃小鱼。&rdo;夏末大手一挥,粗枝大叶地招呼他。
&ldo;我送同学去火车站了。&rdo;小舟立刻报告自己的行踪,一面去洗手,抽了抽鼻子嗅嗅屋里的香气。
&ldo;哦,那你什么时候回家?&rdo;
&ldo;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就什么时候回家。&rdo;
夏末笑了笑,回头看了小舟一眼,小舟凑过来在饭桌边坐好。&ldo;你炖小鱼是一绝。&rdo;
&ldo;喜欢吃就好。&rdo;夏末又看了他一眼,但只是淡淡地说。
小舟讨了个没趣,在心里朝自己做了个鬼脸,脑补从前他这样说的时候会怎样。夏末会得意的像个傻瓜,极度让人怀疑他的智商。他忽然开始怀念六个月以前在外婆家吃饭的光景,哪怕能回到那一刻也好。
但回忆也提醒他,夏末很在乎他,夏末很……爱他,所以他不能被夏末的冷淡吓着了。夏末冷淡只能说明他搞砸了,他让夏末难过了,而不是夏末真的讨厌他。
&ldo;你……&rdo;小舟拨拉着米饭,&ldo;你这两天喝酒太多了。&rdo;
夏末顿了一下,突然放下筷子伸手过来搂了他一下,&ldo;我知道,以后我会注意。放心吧。&rdo;
小舟点头,一股抑制不住的快乐几乎让他发抖,这六天几乎已经绝迹的亲近,仿佛无上的奖励。他强压住自己不要表现的像个神经病,但夏末的允许亲近如果是奖励,他一定控制不了自己,他会拼命去积累点数换奖励。这很矛盾,但是他知道自己从小就是个十分矛盾的神经病。
&ldo;哥,你最近对古董文物感兴趣吗?&rdo;小舟抑制不住积累奖励的亢奋,连忙问道。
&ldo;啊?&rdo;夏末压根没料到这个问题。
&ldo;我的意思是说,你最近看了好多马未都的书,他是个古董收藏家,不是吗?&rdo;小舟解释道。
&ldo;哦,他啊。&rdo;夏末继续吃饭,&ldo;不感兴趣。&rdo;
小舟愣了一下,&ldo;那你……&rdo;
&ldo;为什么看他的书?&rdo;夏末不在意地说,&ldo;我要认识一个能承包项目给我的叉三代,我研究了他一段时间,听人说他喜欢陶瓷。马未都的书浅显易读,入门还真不错。反正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在一个饭局上见到这人,这点知识还真管用。嗯,至少足够用来吸引他注意力,熟了之后知道那人也是个糙汉,附庸风雅,也不是太懂。&rdo;
小舟吞咽了一下。
&ldo;怎么了?&rdo;夏末问他。
&ldo;没什么,就随便问问。&rdo;小舟低下头。
夏末似乎看了他一会,筷子夹过来一块鱼肚子,已经剔干净了刺,沾过汤,码在他的米饭上。
&ldo;谢谢。&rdo;小舟匆匆看了他一眼,低头扒拉米饭和鱼肉吃。
小舟吃了半碗米饭又盘算好了开口,&ldo;明天晚上你有空吗?&rdo;
夏末没有回答。
小舟的心提起来了,他抬起头,&ldo;我我我是想……&rdo;
&ldo;小舟我明天要出国,签证今天办好了。&rdo;夏末避开了小舟的眼睛。
屋里静了一会。
&ldo;是什么事呢?&rdo;
&ldo;我要见几个人,谈些事情。&rdo;夏末说。
小舟抬起头来,突然笑了,&ldo;不能打电话吗?&rdo;
&ldo;当面谈更好一些。&rdo;夏末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ldo;办完事我就回来,我估计最快一周,最晚就是年前。&rdo;
&ldo;哦。&rdo;
&ldo;你自己住这里没关系吗?还是你想先回家去?&rdo;夏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