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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3页）

小舟不理损友，埋头菜单一分钟，点了菜。放下菜单看见何唯正在打量他，脸上神情高深莫测。

&ldo;干什么？&rdo;

&ldo;这衣服不是你的风格啊？新女朋友的品味？&rdo;

小舟低头看了看自己，是比他原来的风格柔化了许多，海魂衫和短裤都是夏末买的。他脸一红，想起他还没戴那顶帽子呢，不然更加……年轻于他的心理年龄。

&ldo;脸红什么？&rdo;何唯撇撇嘴，酸溜溜地冒一句，&ldo;你女朋友欣赏可爱风格？&rdo;

&ldo;怎么？&rdo;小舟瞪他一眼。

&ldo;不怎么。&rdo;何唯讪讪地笑，&ldo;你本来就有可爱的一面。&rdo;

&ldo;废话真多。暑假你都干什么了？&rdo;小舟懒洋洋不在意地说，想引开话题，&ldo;交了新女朋友？还是终于试了男朋友？&rdo;

何唯不答他的话，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目光一跳，&ldo;没见你戴过这块手表。不对，我就没见你戴过表。&rdo;

小舟不想搭理他，没想到何唯突然探身，一把就勒住他手腕，硬扯过去。&ldo;还特么是块破g-shock，这么便宜的东西，谁送你的？你爸？不能吧，他就是送你块旧表也比这个值钱。&rdo;

何唯觉得不对劲了，又看了一眼那手表，&ldo;等等，这不是新表！你戴着谁的表？&rdo;

小舟把手抽回来，转了转被捏疼的手腕，&ldo;我哥运动时候戴的。今天早上我戴着玩，忘记摘下来。&rdo;

&ldo;你哥？&rdo;何唯瞬间如临大敌，&ldo;你……你这次的对象是男人？你竟然跟他同居了？&rdo;

&ldo;说那么难听，我哥就是我哥。&rdo;小舟说的半心半意，听就是一句敷衍，他甚至都没忍住笑容，像是对他的手表极其满意。

何唯惊呆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见过他哭见过他笑，可是有多少年没见过他这副孩子般的神情。何唯仿佛不认识了似的望着小舟，半晌才放下一直擎着的胳膊。

他呆了一会，转过念头，用商量的口吻打算探探小舟的口风，&ldo;那我能见见吗？不是姓夏的吧？那几头烂蒜你平时都不喜欢搭理。可是除了那些堂兄，你还有什么哥啊？&rdo;

小舟要开口又忍不住微笑，整个人温柔得不像样子。何唯痴了一瞬，恍惚过来朋友这副样子不是冲他的，立刻七窍生烟。

&ldo;到底什么哥……&rdo;他的话说了一半就噎住了。虽然记不清到底是从十几岁开始，小舟不再提那个哥哥的事，但是只要去过小舟的房间就会明白，有些事从来也没有过去。小舟完整地保留了一个孩子房间的模样，玩旧的自行车，小孩子的油画，陈旧却清洗干净的布偶，童年的书……这还不算，他甚至还把他后来的书，复习的卷子习题集都收在箱子里，吉他收进衣橱里，用的时候才拿出来。这分明是有心隐藏起所有成长的痕迹，掩盖住时光的流逝，伪造成等待家人来接他的那一天。小舟自己却像没发现似的，仿佛是下意识的行为。所以何唯没法说什么，他始终是唯一能被小舟带回家的朋友。只不过何唯一直也都知道，小时候被他哥抛弃，是小舟心里永远也好不了的伤。但现在……

&ldo;你是不是找到他了？&rdo;何唯谨慎地问，他没有说他是谁，也不想听见答案。

没想到小舟想了想，轻巧地说，&ldo;是碰上的。&rdo;

&ldo;竟然有那么巧的事？&rdo;何唯烦恼地猛然靠在椅子背上，小舟威胁地瞥了他一眼，他没了底气。&ldo;肯定是个身材开始走形的大叔了吧？结婚了吗？&rdo;

小舟被他说笑了，&ldo;他才27岁。&rdo;

何唯烦躁地在桌子底下伸长腿，&ldo;他现在是干什么的？打工的大白领子？&rdo;

&ldo;是我学校的老师。&rdo;小舟说。

&ldo;27岁当大学老师？他怎么读书那么快呢？&rdo;何唯怔了一下，不过立刻就后悔自己问出这种问题，那只会助长小舟对那个男人的崇拜。&ldo;反正肯定是一副死人幌子的学者做派，死读书的。&rdo;

&ldo;你自己不念书，你还有理了，什么叫死读书的？&rdo;小舟的脸冷下来了。

何唯烦躁地&ldo;嗐&rdo;了一声，一不小心把小舟都绕进去骂了，&ldo;是是，我说错了，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是呆子。&rdo;

&ldo;你来劲是吧？&rdo;小舟手伸进口袋里就抓出手机来，恼火地在屏幕上哗哗地划，把屏幕转过来猛地伸到何唯的鼻子底下，&ldo;你给我说说看，什么叫呆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