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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夏末怔了一会，&ldo;哦，你以为我回去找工作了？&rdo;

小舟按了按一只小怪兽的胸脯，看起来就像在给那只小怪物做心脏复苏，&ldo;看你出门时候的脸色，更像是去挽回前男友了。&rdo;

夏末哈了一声，&ldo;我那时候的前男友不就是你吗？&rdo;

小舟惊讶地睁大眼睛，耳朵尖红了，半晌轻轻地&ldo;哦&rdo;了一声。

夏末忍着笑，顺口说道，&ldo;你总是用局外人的视角看自己吗？&rdo;一句话说出口，他突然皱了皱眉。小舟看起来有些不自在，他想起来小舟不喜欢被分析，也不喜欢被指出不平常的地方。

&ldo;我的意思是，挽回你过去的真爱……什么的。&rdo;小舟果然补充了一句非常不顺耳的话。

&ldo;还给我。&rdo;夏末突然扯了一把小舟手里的小怪兽，&ldo;把你的怪兽团还给我，我决定自己睡觉搂着。&rdo;

第56章

下午两点半，还不是酒吧开店的时间，小舟拉开彩色的玻璃门。店里很昏暗，桌椅上燃烧的涂鸦奇异的暗淡，只有吧台的灯亮着，一个人影孤单单地坐在里面，面前一扎啤酒冒着泡泡。那人只是看了小舟一眼，没有招呼。

小舟放下肩头背的吉他，环顾四周，&ldo;其实这游戏已经过时了，可能是涂鸦导致销售额下降，要不要换成丧尸主题？&rdo;

&ldo;老子喜欢的游戏就是最好的游戏。&rdo;何唯怒道。

小舟在吧台前的凳子上坐下，看着何唯。

何唯的愤怒持续升级，好像小舟给他加持了一记&ldo;嘲讽&rdo;，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前方。小舟毫不反抗地坐在他怒火风暴的正中央，薄薄的眼皮低垂，他眼睛的形状那样优美，鼻梁的线条，下巴的轮廓……即便是最高手的玩家也捏不出的容貌。看着他，只要看着他，看着他，傻逼都会生出怜惜，有谁能拒绝他，有谁能违逆他的愿望，何唯被这念头烧的焦躁，怒气在悲伤和怜惜之间起起伏伏。

&ldo;你哥哥回来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rdo;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很酸，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提那个男人。

小舟张开口慢慢地说，&ldo;我们开始做朋友的时候，骑的自行车还带辅助轮。时间都那么久了，你是我财产的一部分。&rdo;

何唯的表情软化了，嘴里还说着，&ldo;我是你的骡子，你的马。&rdo;

&ldo;你可能是金鱼。&rdo;小舟说。

何唯气的没话说，梗着脖子。没有酒客吵闹的酒吧里静悄悄的，只有小舟和他，吧台附近有股柠檬糙的清淡香味。

&ldo;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我就是这样的。&rdo;小舟低声说。

何唯避开了小舟的眼睛，&ldo;那天我说的也过分了。&rdo;

&ldo;对我来说，夏末并不是一切，你也一样重要。还有陶陶和衣然也是如此。&rdo;小舟说。

何唯闷了一会，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小舟的肩头。

&ldo;今晚上我在这唱歌？&rdo;小舟笑了一下，何唯也笑了出来，阴霾烟消云散。

&ldo;真没想到你来找我。&rdo;何唯叹了口气。以前他们也会罕见地吵架，一般都是小舟梗着不搭理他。但打电话给小舟，小舟倒是一定会接，叫他出来玩也会出来，虽然臭着脸，但不需要道歉，事情就会这样过去。

&ldo;我们以前吵架，每次你都会动手。&rdo;何唯想起来过去的时光，抱怨道。

&ldo;你不要忘了几乎每次都是因为你干了什么蠢事，咱们才会吵架。&rdo;小舟立刻说道。&ldo;再说你也不是都不还手。&rdo;

&ldo;我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还手的？&rdo;何唯突然问。

小舟一下子沉默了。

何唯伸了个懒腰，&ldo;我还是最喜欢咱们读初中的时候，你那时候开始开朗起来，咱们天天混在一起……可惜我不是读书的材料，总觉得离你渐渐远了。&rdo;

那是青春期开始的时候，何唯看他的眼神变得有点不太一样，也不再会在疯闹的时候还手，突然之间他就被贴了轻拿轻放的标签。

&ldo;你也在想那时候的事吗？老班一定到现在都想不到，每日晚自习保险丝神秘爆掉事件，案犯是他最宝贝的学生。&rdo;何唯咧嘴笑着，胳膊肘捅了捅小舟，&ldo;你还记得吗？每次教学楼灯一灭，全班暴动一样喊着&lso;停电不上晚自习&rso;，集体往外冲。&rdo;

&ldo;暴动可是你煽动的。&rdo;

何唯哈哈大笑，&ldo;是是，每次我都在明处，老师总觉得我耽误你学习，还让我离你远点，可谁能想到那些天马行空的缺德事背后出主意的每回都是你。我那时候应该找个小黑本记上，到底多少次我被找家长，原因都是你。&rdo;

小舟大笑起来，那些时光有很多值得回忆的段落，他们找了许多当年的糗事说，跟老师吵得架，高中时候何唯的第一次失身，小舟的大龄女友，何唯酒后尿的老校长雕像，后来被罚的无限期值日大刑。

不知不觉，两个人干掉了8l啤酒，还有一大盘无花果干。

何唯一个人大概就包揽了5l，他低头看着酒杯，&ldo;我有时候可能过界了。但你知道，你就是你，我也永远都是我。&rdo;

&ldo;我明白。那没关系，你想问什么？&rdo;小舟灌了一大口啤酒，脸有些红红的。

&ldo;你们是那种关系吗？&rdo;

&ldo;不是。&rdo;小舟干脆地回答，&ldo;我只是不正常地依赖他‐‐的确，你指出来了我的毛病，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我看人脸色活了那么多年，怕人不给饭吃，怕人不给地方睡，怕被人赶来赶去。我不可能一点心理问题都没有。但根据我的经验，时间终究会解决我的问题。人在每个阶段想要的都不同，我想我总有一天会结束童年。&rdo;

这个答案不是何唯最想要的，但是他觉得领口宽松了不少，&ldo;为什么我父母不领养你？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