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他从昨天就有在思考,答案会是什么?很多事都看时机,而他觉得也该到了。
&ldo;那我们不在一个地方也没事,就像周泰和文迩一样也行啊。&rdo;
伊远信抬头看了单仁一眼,其实他这个问题无关紧要,只是给自己一个可以无理取闹的理由,不过,真问出来了,才会想到后面他们有很多未解决的问题。他的眼光很短浅,稍微远点的话题,都会不知所措。
伊远信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径自朝前走,单仁觉得有些问题,刚想上前哄人,可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他看了来电,只好走到一边接电话,而伊远信走了数十米后转过头,看到的只是一个忙着和别人打电话的个体。
有些画面,那人站在落叶下,一眼便是一生;而有时候,失去光晕效果,单纯枯黄的树,只是徒增伤感。
周泰他们是在桥上与单仁两人相汇,兴致昂扬的他,还是很快发现对面两人不一样的低气压。伊远信带着些抑郁,而单仁则是死气沉沉,诡异的让他有点不敢分享刚刚的趣闻。
&ldo;我们去坐跳楼机吧?&rdo;
关键时候还是卓文迩推着周泰拉上他们往不远处的设施走去,他们都没有再言其他,直到排队的时候,伊远信才说道:&ldo;我胃有点不舒服,你们去玩吧,我在下面看看就好。&rdo;
等他话说完了,周泰他们迟疑了好久,单仁才缓过神关心道:&ldo;怎么了?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rdo;
&ldo;不用的,我在旁边坐一会就好,你都没怎么玩,别再把这些跳过了,开心点。&rdo;
如果不是之前的那番话,单仁看到这个久违的微笑或许会很开心,可是这一下的笑容,为什么真实的让人觉得有些虚幻?他在恍惚间被伊远信推到里面,等做到背面的座椅上,不知为何,有了一丝心慌。
旁边是游客的尖叫,分贝足矣震碎一个玻璃杯,可他丝毫不为所动,这大概是他此生坐过的,最无聊又最心惊的跳楼机吧。
等到他下来后,拿上背包,有个小孩就跑过来对他说道:&ldo;大哥哥,你叫单仁吗?&rdo;从那孩子递给自己纸条起,他的表情就已经完全坍塌。
&ldo;嗯。&rdo;
&ldo;这个是刚才穿着灰色衣服的哥哥要我给你的。&rdo;
伊远信今天就是穿灰色休闲服,虽然不知道小孩递上来的纸条写了什么,但第一想法是想把这张纸条丢进垃圾桶!
周泰从旁边走过来,也没看到伊远信,便问单仁:&ldo;室长呢?&rdo;
&ldo;他说……他想起来家里有点事,先回去了。&rdo;
&ldo;那我们晚上还要去七宝……&rdo;卓文迩扯了一下周泰的衣角,让他把玩的心思收一收,看看情况。周泰也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单仁对他们轻松微笑,&ldo;我也有其他事就不去了,给你们机会过二人世界,好好玩。&rdo;单仁向他们挥了挥手,正式告别,手里捏着还没开启的纸条,消失在人群。
此刻已经坐上公交的伊远信,靠在座椅上,眼里又再度失了神。大概对于单仁来讲有些莫名其妙吧。可是这个决定,在他心里已经不是一两天了。或许是从昨天写完日记起,又或许是前些天那些失望的结合……
他没有直接说分手,而是交代自己先离开,单仁很聪明,应该明白的。他……此生都不想和恋人说分手,也怕对方提起这两字,所以……这样的方式,应该最适合他!
昨晚的,或许也算是分别礼物;也可做新年礼物,如果今天单仁能让他还有挽留的念头话。他总是这般将自己掩藏,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明知不好,却还是屡教不改。单仁也会很累的吧?
收拾东西到了虹桥火车站的时候,问了柜台最近的一班去往杭州的列车,柜台人员回他:&ldo;只有站票了。&rdo;
&ldo;行。&rdo;
他拿着票,望着车站外,有过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许他会赶上自己,或许他正在堵车的路上,或许……他根本不想见到自己……伊远信上车前还想了很多,等到了列车进站,风卷过自己的衣裳,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是后悔的。
车轮压过轨道的轰隆声,让他望而却步,他欲停止离开的步伐,可后面的游客,还是把他挤上了车。转而想想还是算了,这几天他已经够累了,来回折腾也没这必要。
列车出站,相迎的不是别的,而是西边残阳破云而出,终于放晴,却也只有几秒的光辉。伊远信靠在列车门边,玻璃上一闪而过的镜像,才知道一段感情的结束他会有多狼狈。那还在流淌的泪,没心情把它擦拭,就当做这一场旅行的纪念品,好好记住这2011年的开端。
伊远信又重新回到了杭州,还是熟悉的城市让人踏实,一路上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背着书包,慢慢往地铁站走去,这熟悉的道路他也不用在留心去注意,结果就差点迎面撞上一人。
他们左右互让,结果谁也没有一时走开,伊远信这才抬头去看那人的面容,两人视线相交,更是一时惊讶的说不出话。
&ldo;小信!居然是你!&rdo;那是位看起来历经风霜的男子,身上还带着烟糙味,一把抱住伊远信,&ldo;哇,真是没想到!&rdo;
他是伊远信不时想起的那人,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一人,也是最初让他做不一样的自己‐‐挚友,江至。自从初中毕业后,他们就断了联系,当时伊远信没有□□,更不用说手机,而且据说江至高中就去读职高,这两年好像也没在杭州见过他。
&ldo;你这几年都去哪了?还好吗?&rdo;
伊远信被江至揽着往前走,也没有问去哪,就这样跟着,而江至则是笑着答道:&ldo;我就在杭州啊,只是我怕你妈见到我心情不好就没敢去找你。你不上了浙扬吗,一年没几天出来,更找不着你。我一直都很好,倒是你,怎么样了?是不是成学霸了?&rdo;
江至的话,伊远信听来也只能微笑应付,他也不知这几年自己过得究竟怎样。自从初中和江至拉开距离后,他就变回了那个唯唯诺诺的&ldo;好学生&rdo;,除了这半年稍微有点色彩,他都没有过去的记忆。至于是不是学霸,他也没那么自恋点头说是。
&ldo;哎呀,也是不太巧,我马上就要坐火车去南京了,不然还想和你好好聊聊呢。&rdo;
他们站在进站口,随处找了块清净地,站着叙旧,人来人往的,也不影响再见时的欣喜。
&ldo;你去南京干嘛?&rdo;
&ldo;我朋友在南京开了家理发店,拉我入伙,我想过安稳日子,就答应了。以后大概就在南京长住了,你要不要考虑大学到南京来啊?到时候给你理发,我打你五折!&rdo;江至伸出一只手,笑出酒窝来,让伊远信觉得江至好像活回去了,竟有些……可爱?
提到大学的事,伊远信嘴角有些僵硬,不想江至直接看出来了,立时变了脸问道:&ldo;怎么了?是学习上有些难事,还是其他的?感觉我说完这话你心情就有点不好,是过得不好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