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感觉到一阵偏头疼,万幸他还没有正式离职,只是请了长假。
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谢汝文不走,他一个人就需要付两份房租。他突然跳槽,很难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了。
他想慢慢找,时间和金钱都不允许了。
或许和楚衡的朋友开口也是个方法,他抬头看了眼李临阳,没有错过对方脸上的烦躁和别扭。
他就这样被别人掐住了喉咙,一点话都说不出来。
常言道救急不救穷,他现在根本不是事出紧急,他就是因为穷。
穷的连一场恋爱都奢侈。
他还有一个方法,去和谢汝文摊开说,她要是坚持住在湖城,就只能一起住了。
然后楚衡离开这事便瞒不住。
他实在不敢想知道这一点之后,谢汝文会是什么反应。
得意?还是欣慰?认为他终于回头是岸。
这场关于自由与爱情的战役还没有打响自己就要一败涂地。
他当然可以安慰自己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
但是在一个如此高压的环境里呆上一个月或者一年。
他真的还能撑住吗。
谢棠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毕竟他在谢汝文面前那张温吞乖巧的保护罩已经被他亲手敲碎了。
从此只有腥风血雨。
楚战骁和芳姨在客厅里处理事情,都只是些公司运营财政之类的报告。
楚战骁已经不管实事很久了,但是一些重要的报告还是要过他的眼。
公司里放了楚家和周家的几个人,姑且还算是信得过。
其实如果不是楚云亭迟迟立不起来,楚战骁也不必自己一把岁数还要过问这些事了。
“少爷比较自由散漫,这也是好的,过的自在。”芳姨在一边小声劝。
提起这个儿子,楚战骁就一肚子火:“他就是他妈惯的!读什么地质,搞什么研究。一天到晚的不务正业。”
芳姨不说话,只给楚战骁添了茶,让他去去火气。又顺着他说了一会子楚云亭的不是。
“少爷也是懂事的。”芳姨说,“至少结婚这事上,他是按老爷的心意来的。”
楚战骁抿了口茶没搭话。
以周细蔷当年的名声,和周楚两家的财势差距,这当年的确算不上是门好亲。
楚老夫人当年摔了媳妇茶这事,湖城到了今日还拿来说笑。
楚战骁如此好面子的一个人,偏偏在这个事上从不说什么。
周细蔷是他亲自挑给自己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