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在梦里,那就再做点过分的事吧。”谢棠说。
”什么过分的事?“楚衡问。
谢棠看着楚衡的眼睛,开口:“天上银河是天,对面雪山是地,我们在雪山下面一起搭了石塔,也算跟山神打过招呼,既然连见证都有,你要不要跟我拜天地。”
楚衡心怦怦地跳的极快,他控制不住的上前拉住谢棠的手,“你说真的吗?”
这么仓促,这么冲动,在这本来就临时起意来的地方,突然又多了另一股心血来潮。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这个地方私定终身。
两个人跑到老乡家里,硬是借了两个酒杯两口酒,又拿了一个空酒瓶子,管老乡家里上小学的女儿借了页作业本撕下来的纸,和半截快用完的铅笔。
两个人就蹲在旅馆前面一点的没人的地里。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
“谢棠,楚衡,在天地山神的见证下,于2016年在雨崩村喜结连理,往后余生相互扶持,携手白头。”
他们一边说,一边在那张作业纸上写誓言,签字。
楚衡一边发疯一边笑,手指都是抖的。
谢棠也在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往后漫漫长路,他身边有楚衡,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
拜过天地,就该是洞房花烛。
谢棠和楚衡两个人在旅馆的床上紧紧挨着,情是热的,泪是热的,眼前的人也是热的,两个人都被彼此的热气熏的晕陶陶的恨不得醉死这此刻。
“我们这算是结婚了吗。”楚衡不停吻着谢棠的额头,一遍又一遍地确认。
“算,跟天地都说过了,比跟民政局说都管用。”谢棠一边说,一边在楚衡的怀里眼珠子一串接一串地掉。他根本克制不住自己,那眼泪跟不要钱一样,自己就拼命流出来。
楚衡也想哭,眼泪在他的眼睛里起了薄薄的一层雾,挡住了他看谢棠的视线,他就擦干,贪婪地看着,亲着。
这要是真是一场梦,他情愿即刻就死了,死在这梦里,就这么抱着谢棠长睡不醒。
他找到了归宿,找到了家,这个人接纳了他,给了他他想要的情意。
那些年少时所有的孤独的寂寥都这样蒸发,好似他就从这一刻活了起来一样。
他把谢棠的泪一点点亲去,珍而重之地看着他怀里的人,这是他的家人,他的爱人。他们签了契约,拜了天地。
他想起大学的时候,第一次分寝室,他拎着一大包东西和行李箱敲门。谢棠开了门,穿着一件灰的t恤,头发刚洗过还有些湿,整个人柔软的不可思议。
时间呼啦啦的往前奔跑,竟然过去了这么多年。
他终于在他的怀里。
两个人第二天都有些起不来,毕竟在外面,没让楚衡真的乱来,但是两个人也餍足的很,身上都是一种尘埃落地的安心感。
他们和隔壁的夫妻俩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