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走后,聂慎行一边翻看着药品说明,一边拨出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聂慎行神情不善再次补充道:“先留一条狗命。”
楼梯爬到一半的大黄闻言,默默地夹着尾巴又倒退了回去。
安排妥当后,聂慎行先转身进了客卧的浴室,打开了盥洗池的水龙头。
冰冷的水珠挂在脸上,让聂慎行冷静了不少。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眼中似乎仍残留着阴冷和暴虐。
懊恼地捋了一把头发,聂慎行叹了口气。
他有多久没失控过了?
——
清晨,头大如斗的江一尘缓缓睁开眼睛。
头痛、胸口痛,浑身的肌肉也都酸痛无力。他这时被人碎尸万段了吗?
勉强抬起手,挡在额头上。异物感让江一尘莫名地摸了摸额头,一张退热贴服帖地粘在额头,抬起的手臂上是一件浅蓝色的纯棉半袖,尺码略大,他的肩膀大半露在外面。
这不是他的睡衣,这床也不是他的床,这里不是他家。
江一尘万脸懵逼。
房间的门半掩着,江一尘动了动身体,就听门口传来细微的声响。
门慢慢被推开,一只威武壮硕的黄狗徐徐走到门外,朝着外面叫了一声。随后狗子又转回身,老老实实坐在房门口,看着床上的江一尘。
抱着被子的江一尘终于清醒了,他一动不动,目光先是落在狗子的一张又长又方颇具威严的脸上,然后江一尘鼻子动了动,觉得实在手痒,大好机会摆在眼前,错过就可能再没机会了。
大概是暴露的秘密太多了,他所幸无所顾忌起来,伸出手,朝着坐在门口盯着他的狗子招了招手。
一直保持适当距离的狗子,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起身,比江一尘还要小心翼翼地靠近,伸着鼻子先是嗅了嗅江一尘伸出的手指,见江一尘微笑地看着它,狗子又舔了舔他的手指,高兴地摇了摇尾巴。
江一尘几乎是颤抖着双手,摸上了大黄的狗头。
如果用个词来表达江一尘此刻的心情,那就是普天同庆了。
江一尘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手机呢,我要拍照,我活了这么大,我终于摸到狗子了。
然后,他猛地想起手机丢了,接着又记起昨晚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