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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亘的妈妈也跟芦川的小姨一样,一开始是通过学校的紧急联系网(电话)知道事件的。之后电话还响了好几次,全都是看了电视新闻的人打来的。在电话里妈妈跟小田原的外婆、千叶的奶奶说,亘就在家里,不用担心。亘有点小伤,是在班上听说了事件很害怕,跑回家时摔倒了。

班主任也来了电话,说稍后送来亘没有带回家的通信簿。老师一点也没有生气。据说亘走后,班上发生了大恐慌,亘跑去芦川家途中听见的救护车笛声,正是去运送亘班上的女生的。六年级也有好几个学生倒下,救护车不够用,以致向其他区的消防署请求支援,闹得很大。

亘请妈妈处理了伤口(幸亏门牙没折断)。他要妈妈中午做番茄酱鸡肉炒饭,但几乎食不下咽。虽然他被人逐出门似的回到家里,脑子里还是不住地想,芦川那年轻美貌、忧心忡忡的小姨,之后独自一人回怎么样呢?那位小姨不会有人做番茄酱鸡肉炒饭吧。原先曾和芦川一起生活的叔叔,是这位小姨的哥哥吗?如果是,现在可能仍在国外,她会马上赶回日本吗?

中午过后的新闻,除了六年级的i君依旧失踪之外,还加上一条消息,五年级学生a君也自早上起去向不明。这条消息附有一个慎重的解释:a君留下字条,自发性离家出走的可能性颇高,也就是说,是否和i君一伙的事件有关系尚不明了。

妈妈一直不离开电视机,中午抽空吃了午饭,此时又有电话打进来,拿起电话一听,是小村他妈打来的,说是消防团组成了搜索队,询问三谷先生是否可以参加、

妈妈郑重地道歉说,丈夫的公司不方便早退。小村他妈又说,晚上回家之后也行。因为声音很大。亘听见了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

&ldo;不过,入夜前找到就没事了。&rdo;小村他妈这种时候也是中气十足,&ldo;石冈君也是臭名昭着的,不会是惹了别的小流氓,被人痛扁了吧。&rdo;

妈妈再三致歉后挂断电话,又在电视机前坐下,好像在沉思。

稍后,她突然冒出一句话:&ldo;爸爸没来电话呢。&rdo;

亘说道:&ldo;他没看到电视新闻吧‐‐肯定是的。&rdo;

&ldo;他说过员工食堂有电视机。&rdo;

&ldo;那,没注意到是说我们学校吧。&rdo;

妈妈没吭声。亘也没说话。电视台变更了娱乐生活信息等节目的时间,进行即时播放,但事态没有新的进展。

大约四点左右吧,亘累了,躺在床上,这时门铃响了。妈妈小跑着过去开大门。她解开了围裙,头发梳理好,因为是班主任来的时间了。

然而,来客是早苗的妈妈。亘一眼就认出了,因为已经好多次在车站或超市看见她和早苗在一起。妈妈知道是班上女同学的母亲时,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但因为早苗的妈妈很开朗,二人马上就很融洽了。

&ldo;三谷君,心情好些了吗?我们早苗很担心你,原要跟我一起来的,因为今天整个城市乱哄哄,我就不让她外出,把他留在家了。&rdo;

&ldo;我没事了,不好意思。&rdo;

&ldo;唉哟,乌黑一大块哩。脑门上还有肿包。刚才睡着了吗?那你还是去躺着吧。&rdo;

妈妈也边说&ldo;您还带了西瓜来探视呀&rdo;,一边把亘赶回自己的房间。两位母亲之间似乎是心有灵犀,希望谈论&ldo;孩子不宜听&rdo;的内容。

不用说,亘耳朵贴在门上偷听起来。

&ldo;三谷女士,其实是有事想商量一下。&rdo;早苗的妈妈开门见山地说,&ldo;我听早苗说,亘君和事件里的芦川君是上同一个补习班?&rdo;

是谈芦川。亘心中一惊。

&ldo;对,没错。&rdo;妈妈回答道。

&ldo;芦川君好像是尖子生哩,人长得蛮可爱的。&rdo;

&ldo;我没有见过他,他也没到过我家玩。&rdo;

&ldo;哟,是吗?那就是早苗误会了,她说亘跟他是好朋友。原以为他们俩关系好的话,您会知道一些芦川君的情况,所以就来拜访了。&rdo;

&ldo;有什么事情吗?&rdo;

早苗妈妈干脆的声音压低了音量:&ldo;本来不大想说这件事……最初是我丈夫察觉到的,一直没说出来,因为跟孩子没关系。&rdo;

是察觉到芦川的什么事吧。亘脑子里回想起芦川小姨的泪容和那句令人费解的&ldo;家庭的事也会曝光&rdo;的话。

&ldo;四年前,在川崎市内的公寓楼,发生过一起令人恶心的事件。一名三十岁的男子,他是个公司职员,捅死了自己的太太和太太的婚外情男人,自己也自杀了。据说那名男子性芦川,当时家里有一个上小学一年级的男孩。&rdo;

亘的妈妈没有作声。亘也无话可说,感觉像呼吸也停止了。

&ldo;他们还有另一个孩子,两岁的女儿,但女儿和母亲一起遇害了。做父亲的与其说是强迫女儿殉死,毋宁是不忍心丢下孤零零的孩子吧。&rdo;早苗的妈妈一口气往下说:&ldo;芦川这人察觉,白天自己上班期间,太太把情人带到家里,于是冷不防在一个平日的白天返回家中,把他们堵在现场了。当场便杀掉了三人。他好像还在家中等待大儿子放学归来呢。也就是说‐‐咳,就是要把儿子也……&rdo;

&ldo;我不爱听,请不要说了。&rdo;妈妈大声说道,&ldo;我不想听这种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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