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舍的门前。
主人用钻子在椰子壳上钻了一个洞,把里面清凉甜美的白色液汁倒在碗
里,递给我喝。后来他又把一个木头楔子钉进洞里,把椰子壳劈成两半。椰
子中间的白瓤很好吃。我津津有味地吃完了这种热带食物。巴杜也得了一份,
它带着那块椰子回到屋顶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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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觉得奇怪,命运为什么对一些人那样慷慨,让他经历各式各样的
事件,而对另一些人却那样吝啬,让他们始终过着平凡无聊的生活。不过,
和我后来的遭遇比较起来,马戏团里的表演和密林中的旅行又实在不算一回
事了。
在这次徒步旅行中,有时我在农民们的木房子里找个栖身之处。我学会
了在地上睡觉,并且对于有块玉蜀黍的烤饼当晚餐感到满足。有时我还得睡
在露天里。
有一次我迷了路,找不到人们指点给我的村庄。累得我筋疲力尽,倒在
布满石头的小路上,躺在那里恐惧地想着这种孤立无援的惨况。我的葫芦水
壶里,一共只剩下两口水了。
一只蓝色的大蚂蚁,转动着混浊而碧绿的眼睛,从干硬的土地上朝我爬
来,想咬我的脸。我喘着气,举起拳头捶扁了这个昆虫。这件事使我想起:
我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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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爬虫在蕨类植物的下面机灵地穿来穿去,发出沙沙的声音。雪
豹在山上的森林中嗷嗷地吼叫。我朝一旁爬去,爬到一条小溪旁边,喝了几
口水,总算解了渴。后来,我就爬到树上去过夜,免得碰上野兽,发生意外。
睡过一觉以后,我的精神振作起来,虽然我的肚子和旅行袋同样地空,可是
我还是鼓起余力上了路。
这条路把我带到了一个广阔的林中旷地,那里有一个由茅屋组成的村
庄。我吹着足球队员进行曲的口哨,装出我是精神奕奕的样子走进了村庄。
我向村边的一家茅屋里面看了看。一个活像骷髅的印度老头坐在炉灶旁边,
似乎得了热病,正在浑身发抖。他那肮脏的、瘦骨嶙峋的腿细得简直像两根
棍子,胯股上盖着一条破旧的布巾。
我用乌尔都话向老人问好:&ldo;您全家平安,老大爷。&rdo;
老头回答了句什么话,接着就咳嗽起来。
&ldo;这个可怜的人大概得了肺炎。他怎么能顾得上我呢?&rdo;我想,于是走
向另一个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