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一位同事给我往监狱寄来一件&ldo;布克苏司&rdo;号水手穿的朴素的短外
衣,当我穿着这件衣服走进演技场的时候,场上传来了一片赞扬的声音。有
些人鼓起掌来,还有些人在楼座上喊道:
&ldo;喂,平格尔!勇敢着点!……&rdo;
法官摇起铃来了。但是微弱的铃声在巨大的大厅里就像旷野中一个苍蝇
的嘤嘤声,被淹没得一点儿听不见了。
法官们舒适地坐着,周围是女速记员、女打字员、办事员和警察。在过
道里站着一群摄影记者和电影摄影师。
管理处把灯光全部打开。记者席中开始拥挤起来。几架打字电报机已经
准备好把开庭的详细情况向纽约、华盛顿和海外各地拍发出去。显然,报纸
的一切通讯工具都已投入战斗准备。
我所熟悉的那个水槽和发射器的摇床,都陈列在法官的前面。
一个法官宣布道:&ldo;重新开庭。被告是否愿意证明自己是平格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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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ldo;圆形角斗场&rdo;就寂静无声了,大家都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坚定地大声说道:&ldo;是,法官先生,我同意、并且准备现在就来证明
我的身分。&rdo;
戈德文站了起来。
&ldo;我请求暂时停止审讯。被告应当换上适当的衣服。他不能穿着妨碍他
动作的衣服来表演。&rdo;
大厅中掀起了一片喧哗声。
法庭同意了辩护人的申请,宣布暂时休息。
几个宪兵把我带到了后台。
我又来到我曾经跳窗逃走的那间化妆室里面。从我跳出这个窗户到重新
被带进这个门,我经历了多么复杂的道路啊。命运显然在捉弄我。要是我没
有掉进水槽,而是一直朝着法官落下去,那可怎么办呢?那我就拧断他的脖
子,和他同归于尽。
当沉默无言的服装管理员在宪兵监视下给我穿上丝织的紧身衣时,我是
在这样想的。服装管理员认出我来了,但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禁止外人
和我说话。但是我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对跟经理在一起看我上装的律师说道:&ldo;劳驾,戈德文。让我见见胡
普哈尔先生吧。因为将要由他按动那个事关生死的按钮。我很想知道他打算
怎样放开弹簧。&rdo;
忽然间,我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怖。要是这一切都是暗中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