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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催眠喷雾？是真的吗？&rdo;

&ldo;确实是如此。&rdo;

&ldo;为什么非这样做不可呢？&rdo;教授耸耸肩膀笑着说道，&ldo;这未免也太牵强附会了。这种事怎么可能！&rdo;

&ldo;教授，陷入情绪化的常识论那是邪道。常识对于最新的科学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有在十九世纪，两者才有并存的可能。&rdo;

&ldo;虽然如此，可是现在我们既没有用电子显微镜观察，也没有以天体望远镜仰望，而是置身于世俗的现实世界呀！现实世界很无聊，人类一步也不能逾越吃喝拉撒这个生物框架。对于发生在世界上的各种行为，我们已知之甚详，恐怕不能期待再见到什么戏剧性的东西了！像这种白日梦，是不可能出现在我们平凡的日常生活当中的。&rdo;

&ldo;是吗？如果真是如此，我早就来敲你研究室的门了，毕竟我们还不能舍弃这个世界。&rdo;

&ldo;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下面的情节又是怎么回事？我看你还能如何强词夺理。&rdo;

&ldo;你说什么？&rdo;

&ldo;陶太被恐龙……嗯，那只恐龙吞噬了陶太的左手，但很快从他的肩膀又生出新手。对于这个情节，你怎么解释？还能自圆其说吗？&rdo;

被教授这么一说，御手洗似乎陷入沉思中。不过对御手洗这样的人来说，他不可能没想到教授会发动此种程度的攻击。

&ldo;喂，怎么啦？&rdo;教授脸上浮现得意的浅笑。

&ldo;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请你回想一下我刚才拿出来的几枚棋子‐‐陶太拥有许多环境污染的书籍，而且做了认真的阅读和研究。&rdo;

&ldo;嗯。&rdo;教授点头，他唇边从容的笑容尚未完全退去。

&ldo;还有主角想削柠檬时，香织说：&lso;还是把刀给我吧，让我来处理。&rso;&rdo;

&ldo;嗯。&rdo;

&ldo;接下来又提到，这篇文章的时间正好是编剧梶原一骑被逮捕的那年，当时陶太的年纪是二十一岁。我把这四枚棋子并列，利用这四只棋子，就能顺利解谜了。&rdo;

教授似乎也陷入沉思之中，暂时无语。不一会儿，教授突然提高音量说道：&ldo;如果你能解谜的话，那一定是施了魔法。让我见识见识吧！&rdo;

听教授这么说，御手洗霍地起身，穿过起居室，蹿进自己的房间里。不久，他从房间出来，双手捧着一本报社发行的厚厚的《战后重大事件速查表年鉴》，上面还放着一本小册子。他坐回原来的沙发，然后说：&ldo;梶原一骑被捕事件，是什么时候来着？&rdo;

&ldo;不知道。&rdo;古井教授说道。

御手洗迅速翻动年鉴，翻到某一页后，便把年鉴面向我们摆在茶几上。

&ldo;那是一九八三年五月二十五日发生的事，也就是昭和五十八年。这年，陶太是二十一岁，如果他是在五月二十五日以前出生，那他应该生于昭和三十七年，对吧？&rdo;

御手洗像是在征求教授的同意。教授点头道：&ldo;是的。&rdo;

御手洗又拿起小册子，翻动书页。封面上印着&ldo;对食物与文明及食品添加物的思考&rdo;。

&ldo;请看此处。&rdo;御手洗打开那一页，用手压一压装订处，然后把书朝向我们放在茶几上。这一页的上方写着&ldo;食品公害事件&rdo;，下面附了一个表，表格中有写着&ldo;年代&rdo;的栏位。御手洗将食指指向昭和二十三年，然后向旁边滑去，最后停在昭和三十七年，接着，又将食指往下移到与&ldo;年代&rdo;栏对应的&ldo;内容&rdo;栏，只见栏内写着如下文字：&ldo;海豹肢畸形儿事件。&rdo;

啊！我不禁惊呼出声，一个意想不到的解答竟出现在我们眼前，看来无言辩解的并非御手洗。古井教授屏声凝气，一脸愕然。

&ldo;你知道海豹肢畸形儿事件吧，起因是德国药厂制造的某种安眠药。这种药具有强大的催眠效果，在做动物实验时完全没有问题，但用在人身上后，却出现了畸形儿。在现在常见的食物污染与药物毒害复合化前，畸形与药物间被证明存在因果关系的例子是非常罕见的。服用这种安眠药的母亲所产下的婴儿，都没有健全的双手，有的是从肩部直接长出手掌，有的则从手肘部位长出手掌，因此用&lso;海豹肢&rso;来形容。显然，陶太也是这样的海豹肢畸形儿。这可由刚才我拿出的两枚棋子来证明。第二枚棋子是，当陶太想自己处理柠檬时，香织说&lso;还是把刀给我吧，让我来处理&rso;，这是因为陶太的双手不方便，难以做出把四片柠檬叠起来，然后用茶匙背压挤果肉的动作。

&ldo;再来看最初拿出的那枚棋子。陶太房间的书架上堆满了有关环境污染和药害方面的书籍，他非常热心地阅读和学习这些书籍，其理由现在也不难理解了。他本人是药物的受害者，从广义来说，药害也是环境污染的一部分，所以他比一般人更关心这方面的问题。

&ldo;其实，海豹肢畸形儿这个关键点，应该能解释这两颗棋子的谜团。我在举出这四枚棋子之前，还提出过其他的棋子。你记不记得，我曾指出陶太不戴手表而使用怀表？此外，教授也提出一枚棋子：在树荫下出现的恐龙噬食了陶太的左手，但很快他的肩膀又长出新手。

&ldo;这些情节告诉我们陶太装了假肢的事实。因为是假肢，佩戴手表很不方便，所以才用怀表。也因为是假肢的关系，即使被恐龙咬碎噬食了，他仍可以若无其事地行动，然后凝视长在自己肩膀的左手。有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来到他的身旁，但立即惊惶逃走，也是因为男人第一次见到畸形人的关系。掌握了这把钥匙，所有情节就变得合理化了。怎么样，这篇文章是不是很符合逻辑呀？文章中没有存在任何虚假的描写。&rdo;

听了御手洗这番话，我和教授都完全失语了。我倒是已经习惯这种情况了，但教授显然还不适应，他长久地保持沉默。对教授来说，御手洗所做的说明简直是从异次元世界飞来的天外奇谈。他就好像看到眼前的茶杯突然消失在四维世界的黑暗中那样，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时说不出话来。

&ldo;海豹肢畸形儿长大成人，还装了义肢……有可能吗？这个海豹肢畸形儿……&rdo;教授嗫嚅着说道，&ldo;那么，我再问你，恐龙又是怎么回事呢？根据你的说法，恐龙也是实际存在的了？&rdo;教授的攻势似乎有所减弱，声音也像平时聊天时一样微微放低下来。

&ldo;按照我的理论，确实如此。&rdo;

&ldo;文章有这样的描写：恐龙张开一直咧到耳边的大口，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齿，它的口中喷出一阵阵好像吃过腐肉般的臭气。在日常生活中，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怪物呢？&rdo;

&ldo;这确实是个难题，我也不能马上给出解释。&rdo;

&ldo;哈哈，这个问题把你难倒了吧。&rdo;

&ldo;其实，文中的恐龙应该是多种要素的综合性效果。&rdo;

&ldo;什么？综合性效果？请你不要诡辩了。你想把它说成是综合性效果造成的幻觉吗？这完全是强词夺理。你不是坚持文章完全符合事实且富有逻辑性吗？假如这个怪物在现实中不存在的话，你的立场就站不住脚了。我希望你明确回答是或不是，有或者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