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从他们车旁按响喇叭,叫嚣而过,祁时晏收了手机,轻轻笑,看着他的姑娘。
她双手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地目视前方,双肩微耸,后颈微微往前倾,时不时往左右后视镜看一眼,有车要超上来,便自动往右让行。
她是这样的又怯又认真,全然不顾旁人的眼光,坚定着做她自己。
这份坚定是清醒,是理智,是她最傻又最聪明的地方。
是一分都不肯退让。
祁时晏吸了口烟,忽然恍悟到自己阅人无数,为什么独独栽在她身上,恐怕就是因为她这份坚定又清醒的傻劲儿。
他生性自由,无论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而她却从来不会脱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给人一种安定感。
他不停地挑战,不停地引诱,想拉她和自己一起堕落,到头来,却是被她吸引,让他一步步退让、妥协。
那天在灵堂守夜,他和白易文后来又差点打起来。
白易文总是问他,会不会和夏薇结婚。
他觉得很无稽。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别说自己身上有婚约,就算没有,他也不会结婚,不会和任何人结婚,包括夏薇。
而夏薇上次在分手时也提过。
“我要婚姻,你给吗?”
心思想到这一层,祁时晏忽然手一抖,一截烟灰抖落,簌簌飘进风里。
有火星溅到皮肤,一刹那的刺痛,微乎其微,定神去看,却会发现十指连心,痛已经深入神经。
白易文说,夏薇是适合结婚的人,是那种你在外面再累再辛苦,一回到家就会熨烫温暖你的伴侣。
他说他和夏薇虽然接触不深,但他能感受到她作为一个好妻子的优秀品质。
那是倦鸟归巢的大树,是茫茫大海里的灯塔。
是他理想中的结婚对象。
可惜被祁时晏祸害了。
汽车在夏薇缓慢而安稳的驾驶中到达水中仙,夜里,白橡木柔软宽松的床上,两人相拥而眠,听着姑娘清浅的呼吸,祁时晏却辗转难眠。
从没经历过的,失眠了。
第二天清晨等夏薇醒来,祁时晏便低着嗓音问:“如果我一无所有了,你还跟我在一起吗?”
夏薇恍了一会神,沉睡的意识渐渐回笼,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笑着问:“一大早的就灵魂拷问吗?”
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