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停当,林琼菊揩去额头上汗珠,正要喘口大气,忽见芮玮睁开眼来道:菊妹,可麻烦你了……&ot;林琼菊脸上红霞立时满布,她适才以为芮玮尚在昏迷中,却不知芮玮呻吟时就醒来了,但觉自己全身赤裸不好意思睁开眼来,任由林琼菊服待完毕,才敢睁眼。
林琼菊羞赧中,双手蒙着脸道:大哥好坏,大哥好坏……&ot;心想:&ot;你醒来了,还装着不醒我亲口给你喂药,不是成心享受吗?
芮玮叹口气道:你这样服侍我,我永不忘怀……&ot;林琼菊放下手,正色道:咱们之间还说什么忘怀不忘怀,大哥难道没服侍我吗?&ot;芮玮问道:药王爷呢?&ot;
林琼菊道:昨天就进内房医治那个失心女。&ot;
芮玮望着屋顶,喃喃诉祷:&ot;谢天谢地,有药王爷医治,她一定会好的……&ot;林琼菊低声问道:&ot;她是谁呀?真是大哥的妹妹么?&ot;芮玮转过头来,道:&ot;你还记得天池府里的事吗?&ot;芮玮曾将离开黑堡后的遭遇一一告诉林琼菊,林琼菊记得清楚,点头道:&ot;大哥的事,我怎会忘记。&ot;芮玮道:我跟你说的那位与我相像的天池府大分子,你也记得吗?&ot;原来自离开摩霄峰后,芮玮为使林琼菊心中认识简召舞,以便将来促进他们的婚姻,常提在天池府的经历,一提到天池府就讲简召舞比自己的好处。
林琼菊道:&ot;你常常说他,我怎会不记得,只是我总有点不信天下会有和大哥完全相象的人。&ot;芮玮道:&ot;你将来见到他就会信了,那失心女就是他的妹妹简怀萱。&ot;林琼菊惊呼道:&ot;啊!她既是天池府里的千金小姐,怎会流落到这般地步?&ot;芮玮大叹一声,满面戚容道:&ot;我也不知何故……&ot;说着连连轻叹,显出心中极端零乱。
林琼菊见大哥悲伤,强作笑容道:你向药王爷说失心女是你妹妹,莫非以为酷似她哥哥,心中不觉也以为她是你妹妹?&ot;芮玮微微一怔,道:&ot;药王爷问我,我随口道来,其实我在天池府假装大公子,简怀萱不知喊我大哥,我当然也就把她当作妹妹了。&ot;林琼菊道:&ot;天下难有相象之人,简召舞真的完全象大哥,竟连家里的亲人也分辨不了,我想……我想……他一定和大哥有血统关系?&ot;芮玮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家祖籍山西,简召舞祖籍金陵;两地相距千里之遥,一北一南那会发生血统关系啊?&ot;林琼菊笑道:&ot;大哥真傻,地方能隔得住情感吗?就是相距再远的地方,人也能去的,彼此只要相亲相爱,何处不能相会?&ot;芮玮道:&ot;这么说,莫非简召舞也是我父亲的儿子,才会长得与我一般无二?&ot;林琼菊红着脸道:这……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也许你们是孪生子,生下来后被分开,简召舞则被天池府收养……。
芮玮接口道:&ot;不会,不会,简召舞年龄比我大三岁,我与他决不可能是孪生子;你说可不可能他就是我父亲的儿子?&ot;林琼菊的脸更红了,她心中隐隐觉得只有这个可能,但想到芮玮父亲风流成性才会和简召舞的母亲生下简召舞,这种事让她女儿家去想,怎能不令她脸红。
芮玮脑际忽然想到在天池府禁地见到的那位长发掩面的黑衣女,她不是长的也和自己相象吗?莫非她是自己的亲人?
想到这个可能胸口一热,要知黑衣女救了他两命,一次在逃出彩衣教后憩息的湖畔;一次求史不旧救野儿的小五台山上。
这两次相救使芮玮对黑衣女产生特殊的感情,暗中早已把她当他爱护自己的长辈一般,现下想她的面貌,果有亲人的可能,不由令他越想越痴了。
林琼菊见他痴呆想的样子,暗吃一惊:&ot;大哥是个死心眼,莫要让他越想越糊涂。&ot;慌道:&ot;大哥,大哥……&ot;连唤了好几声芮玮才震醒,问道:&ot;什么事?&ot;林琼菊道:大哥别想啦,天下也有巧合的事,天上的流星有时还会相撞,人和人无故相像也有的。&ot;以前芮玮从未去想黑衣女、简召舞和自己相象的原因,这时想到就好象在心上打个结,解也解不开,暗忖:&ot;巧的事自然有的,但那有三个相象而无原因,未免太巧合了,何况黑衣女每年去祭简召舞父亲的坟墓,她又怎知入天池府禁地的路线,其中一定有个极大的秘密在内,可是这个秘密谁知道呢?&ot;芮玮脑际一直在转:&ot;谁知道呢?谁知道呢?……&ot;想得很久,渐感疲倦,不觉昏睡过去。
朦胧中被推醒,耳听林琼菊叫道:&ot;大哥,大哥,起来吃饭。&ot;芮玮道:&ot;什么时候了?&ot;
林琼菊笑道:&ot;天早黑了,大哥睡的真熟,睡了两天还没睡饱吗?&ot;芮玮问道:&ot;药王爷出来没有?&ot;
林琼菊摇头道:&ot;汲出来☆话也没听他说一句。&ot;芮玮奇道:&ot;或许病情复杂需要一段时间医治,咱们不要打扰他。&ot;芮玮嗯了一声,林琼菊忽听他腹中咕鲁一响,不禁噗哧一笑,芮玮不好意思地说道:&ot;我肚子好饿。&ot;林琼菊道:&ot;也该饿啦,你睡了两天粒米末进,快起来吃饭。&ot;芮玮动了一下,没有起来,林琼菊笑道:快起来呀?&ot;芮玮摇头叹道:&ot;我起不来。&ot;
林琼菊急道:&ot;怎么起不来?&ot;
芮玮道:&ot;我全身一点力气也用不上……&ot;
林琼菊哦了一声道:&ot;对啦,药王爷说要煮三天,敢情不煮二天,大哥便动弹不得,那我喂你吃饭,你好好躺着。&ot;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小老鼠换了一缸醋水,燃着柴火,林琼菊唤醒芮玮道:&ot;大哥能动吗?&ot;芮玮叹道:&ot;还是不成。&ot;
林琼菊轻咬樱唇,红晕双颊,说道:&ot;我抱你放在缸内。&ot;芮玮身上仅盖毯子一条,慌的双手按着毯角道:&ot;等会,等一会林琼菊又咬着樱唇,默然无语的呆坐床边。
一时俩人感到很尴尬,这时芮玮神智清醒,总觉光着身子要她把自已放在缸内十分难以为情。&ot;过了一刻,林琼菊毅然抬头道:&ot;我已是大哥的人,大哥还怕什么羞?&ot;说着伸手抱芮玮,芮玮心想:&ot;已被她服侍两日,要是再说什么,反而弄得双方难堪。&ot;当即放开毯角,任由林琼菊来抱自己,忽听一声女子轻叹从窗外传来。
芮玮身体一震,大声问道:&ot;是谁?&ot;
虽然林琼菊已服侍过芮玮两天,业已习惯,但她女儿家矜持心最重,等她要抱芮玮时,脸已通红,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这时听芮玮大声喝问,低声道:&ot;这里除了小老鼠外,不会有旁人进来。&ot;芮玮道:&ot;我听到一个女子声音在窗外叹息。&ot;林琼菊叹道:&ot;大哥胡思乱想,那里还会有别的女子来到这里。&ot;芮玮语气肯定的道:一定有的,而且那声音听来甚为熟悉。&ot;林琼菊幽幽说道:&ot;大哥又在想高姑娘了。&ot;
芮玮听她怪自己因想野儿而生幻觉,误听窗外有人叹息,便不在说话,心里却想:那决不是野儿的声音,会是谁呢?&ot;这一天过去,林琼菊对芮玮更加亲热,芮玮见她这般服侍自己,自然而然消除彼此间的隔阂,也就不拘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