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ldo;拖&rdo;字诀终究只能缓得一时,叶冉与飞星到底还是一步步数到了那两名少女跟前。
岁行云仍未出现,飞星面上不敢显出什么,掌中里却已全是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叶冉深吸一口气:&ldo;美人‐‐两……&rdo;
&ldo;夫君与钦使面唔,我贸然前来搅扰,失礼了。&rdo;
李恪昭还是头一回听见岁行云的语气沉凝如斯,颇有种&ldo;山雨欲来,黑云压城&rdo;的气势。
但在此时落进他耳中,却仿佛云中天籁。
他第一次发觉,这家伙的声音还挺好听。
如明珠脆生生跌落玉盘,再滚过满盘糖霜。字字清晰有力毫不怯场,却又圆润无棱,琅琅悦耳,微甜。
岁行云左手拎鸡,右手提刀,一袭华丽内敛的花青色雨丝锦裙,于大步流星的行走间摆荡出飒飒风华。
齐文周见状莫名愣怔,喉间动了几回,却未发出声音。
岁敏急声道:&ldo;姐姐这是做什么?!王君钦使在此,万不可……&rdo;
&ldo;这府中主事者姓李,凡事可与不可,还轮不到齐夫人指教!&rdo;
岁行云一记眼刀隔空飞去,当即将岁敏惊得后退半步,噤若寒蝉。
这样气势凛冽的岁十三,她从未见过,甚至想都没想过。
岁行云不再理她,先向卢柏见礼,再对李恪昭随意福了福身,神态举止毫不遮掩地释出&ldo;我很气愤&rdo;的强烈讯息。
卢柏见这架势,多少有几分通达了然,却不急着开口劝,只是沉默静观。
&ldo;此事无需夫人前来。夫人这是做什么?&rdo;李恪昭挑眉,讶异之情格外真实。
他是当真没想到岁行云会以这般架势出场,忍得很辛苦才未笑出来。
岁行云冷冷道:&ldo;府中大事自有夫君做主,本没我说话的份。但听闻今日恐有新姐妹入府,若然成真,这总归是后院事务,属我本分,是以特为此前来相迎。&rdo;
&ldo;夫人且息怒火,&rdo;叶冉装腔作势上前去劝,&ldo;您所言之事尚未敲定,若有所异议,可与公子再行磋商,不必如此啊。&rdo;
&ldo;夫君在前厅迎客接人,却独瞒我一个,这不是明摆着事已定局了吗?&rdo;岁行云怒冲冲喝完,转身行至离那两名少女最近的花几前,将那只鸡按在几上。
&ldo;我岁氏山野刁民,迎新人的仪式稍显粗鲁,让诸位见笑了!&rdo;
话音尚在半空,她已手起刀落,将那只鸡剁得个身首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