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对不对,他脑子被锤出坑了么?替子女计深远,无奈之下不惜以命帮素玚换前程,身为人父这无可厚非。可他拖着你一道死是怎么回事?!&rdo;岁行云炸毛了,&ldo;就算孩子小,归去后也需有母亲照拂加持,那也该是你这位嫡母随素玚归苴啊!&rdo;
&ldo;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他已两年多未进过我的房。这期间,我俩从未单独共桌吃过一餐饭,说话的时候都少。我这个&lso;苴夫人&rso;仿佛只是府中一个物件,在他需用时能佩戴着出门就行。&rdo;
卫令悦自嘲嗤鼻,无助摇头,哽咽更重:&ldo;如今到了生死绝境,却要我随他下葬?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rdo;
&ldo;这都是些什么王八蛋啊!&rdo;岁行云气得猛拍自己的头,&ldo;悦姐,你有无法子与他和离,然后回到你父兄身边?&rdo;
卫令悦惨然哂笑:&ldo;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泼出去的水,回不去的。&rdo;
这下岁行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总不能乱夸海口说将卫令悦接回李恪昭府上养着。
毕竟她那&ldo;缙六公子妻&rdo;的身份是虚的,眼下这事微妙牵涉着邦交问题,若不谨慎,只怕要祸水东引。
李恪昭自身都是个泥菩萨,未必愿沾这是非,她可没那么大脸敢自作如此主张。
这日的会面不太愉悦,卫令悦悲伤含恨,岁行云又急又气,两人便早早散了,各自回府。
回去后,岁行云心急火燎直奔书房,想寻李恪昭问问可否帮卫令悦一把。却被小竹僮告知,叶冉请公子去了西院。
于是她赶忙转头就往西院去。
进了院门,见里头似乎正在做选拔考核,想来是为了回雁破军阵的人选。
李恪昭与叶冉背对着院门处,专注打量众人一举一动,时不时交头接耳议论几句。
这是正事,岁行云也不敢贸然过去打扰,便按捺下焦灼之心,站在进门处侧边的榕树下。
春末夏初枝叶繁茂,星星点点的阳光从上头洒下来。
有片叶子落到岁行云头上,她一抬头,就见枝叶中藏着飞星那张脸:&ldo;看!我今日刮胡子了!&rdo;
&ldo;哦。挺好挺好,厉害厉害。&rdo;岁行云抱拳致意,扯了扯嘴角,没心思理他。
被冷落的飞星&ldo;呿&rdo;了一声,自树梢纵身而下。
&ldo;见了苴夫人,你心里难受,是不?&rdo;飞星绕到她面前,探身歪头打量她。
岁行云一凛:&ldo;你知道苴夫人的事?&rdo;
&ldo;早上你出门约莫一个时辰,我这头就得了眼线传来的消息。她这遇人不淑,也是够可怜的,&rdo;飞星唏嘘着,抿唇指了指自己的脸,&ldo;大家商量了一下,知道你今日见苴夫人后回来定不开怀,公子便叫我刮了胡子。&rdo;
岁行云不解:&ldo;我开怀与否,同你刮不刮胡子有什么关联?&rdo;
&ldo;你上回不是说我这脸不蓄胡须才好看么?大家同伴,你朋友遇着性命攸关的糟心事,你也不好受。我让你瞧着高兴些呗。&rdo;
飞星说完想起什么似地横她一眼,严肃补充:&ldo;但我是不会&lso;嘤嘤嘤&rso;的,你死心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