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在仪梁时我成日忙着自己的事,只教了她认字读书,没察觉她竟学成如此鼠目寸光了。&rdo;岁行云闷闷叹气。
还有件更让她失望的事,她在李恪昭面前讲出来都觉没脸。
送容茵离开仪梁时,岁行云怕自己后续不能活着到缙国,便将自己最贵重的财产‐‐那包火齐珠‐‐交给了容茵。
今日容茵告诉她,那包火齐珠在赶路时不慎遗失半数。
她没有戳破这蹩脚的谎言,沉默接受了容茵奉还的剩余半数火齐珠。
其实她绝非小气之人,分别时也对容茵说过,若自己活着到缙国,今后两人就做家人处。
&ldo;既是家人,她要出嫁,我岂会舍不得添嫁妆?便是整包火齐珠都给了也无妨的。&rdo;
可容茵却耍了这不入流的小聪明,这让她很是失望。
&ldo;才分开不到半年,变化就这样大,&rdo;岁行云讪讪以指尖挠着眉心,&ldo;这还是我头回看人走眼,回来的路上脑中嗡嗡的。&rdo;
不过,李恪昭的耐心聆听如泠泠山泉,将她原本火气满满的心浸润通透。
此刻冷静下来再回头想,便不觉是个多大的事。&ldo;就当我与她之间的缘分尽了吧。&rdo;
李恪昭端详她片刻后,淡淡勾唇:&ldo;不想将自己的东西要回来?&rdo;
&ldo;罢了,由她去。你听我抱怨就好了,可千万别插手。&rdo;
毕竟当初在仪梁也算有过一段近乎相依为命的时光,容茵照料她也算周到。那半包火齐珠便做&ldo;临别赠礼&rdo;,从今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
岁行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甩甩头笑道:&ldo;我吃一堑长一智,往后就会记得,人心是会变的。&rdo;
见她已然缓过神,李恪昭心中落定,便淡挑眉梢,神情冷冷。&ldo;你也会?&rdo;
岁行云低头,在他唇上落下响亮一吻。
&ldo;我会。不是吓唬你,我这人可花心了,还狠。若哪时你不得我心了,我说走就走……诶,对了,我休书呢?&rdo;
&ldo;过几日忙完就写给你。&rdo;
李恪昭没好气地她一眼,揽住她的后颈压下来,不轻不重啮住她的唇。
没这么混蛋的夫人。他&ldo;温柔小意&rdo;哄她半晌,她倒好,转脸就问要休书。
两人较劲一般,唇齿相依,勾勾连连,你进我退,谁也不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