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呆在暖烘烘的书房里,热得脸发红,今天天气冷,暖气给的就格外足,搞得他都想开窗户透透气,但是一想到楼下站着那个冤家,就心里不耐烦,所以午饭也没吃,让哑叔和杜云海先吃,他自己看了一会赵营的最近训练成绩册,他在书房的小罗汉榻上睡了个午觉。
这一觉睡的不舒服,脖子搁在硬木靠背上很不得劲,可他迷迷糊糊的又贪睡,昨夜几乎一夜未眠,这困劲上来,他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连喊勤务员的力气都懒得用,生怕一声喊出来,把瞌睡虫也喊没了。
一觉醒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睛,他躺在榻上,脚搭在另一侧扶手上,望着窗外发呆。
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外边的窗台上积了二寸厚的雪,风还不小,那雪花轻盈地扑到玻璃格子上。
发了一会儿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坐直了,他手扶膝盖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来到窗边。
他侧靠着窗户,窗帘挡住他大半个个身体,向下望去,一片洁白中,贺驷一席黑色制服,犹如一颗倔强的钉子稳稳的钉在天地之间。
他一动不动,唯有披风的衣角不断被卷地风吹起,还有口鼻间呼出白色的气,仿佛冰天雪地里,他腔子里那颗热腾腾的心可以永远有力跳动,温暖周身一片小天地。
落雪无声,天地安静。
周澜叹了一口气。
仿佛心有感应,贺驷抬起头,与周澜四目相对。
他的帽檐肩膀上已经满是积雪,这一抬头,白雪倏然下落,黑色帽檐下,是一双更加乌黑的眼睛。
隔着窗格,周澜久久看着他。
第64章可怕的真相
贺驷最终被勤务员叫进屋,抖落满身的雪,他穿过客厅,直接进了餐厅,周澜正坐在桌旁,勤务兵刚把菜热好了重新端上来。
周澜扫了了他一眼,没说话。
贺驷除了披风帽子和白手套,转身去外间洗了手,再回来时打发走了勤务兵,自然而然的来到餐桌前,着手盛了一碗热汤,放在周澜旁边。
&ldo;先喝点热汤再吃饭,胃里舒服。&rdo;他说。
周澜端着米饭,握着筷子,嘴里咀嚼着食物,抬眼看他。贺驷收拾好手里的活计,也淡然的回望他。
周澜越嚼越慢,最后放下碗筷,慢条斯理的说:&ldo;病好了?&rdo;
贺驷点头:&ldo;好了&rdo;
周澜又问:&ldo;伤呢?&rdo;
贺驷都没犹豫:&ldo;也好了。&rdo;
周澜心想,好得了才怪,伤筋动骨一百天,硬撑吧你就。不过他只是点点头:&ldo;好了就好。&rdo;
&ldo;再加一点吧&rdo;贺驷不慌不乱的拿起周澜的碗,往里面加了一点米饭,&ldo;中午没吃,这个点吃,晚上就吃不下了,所以得多吃点。&rdo;
他像个没事人似的,一言一行都十分正常。
可是气氛是如此微妙,十分正常才是十分的不正常。
&ldo;你在外边等多久了?&rdo;周澜明知故问,&ldo;怎么不通报一声。&rdo;
他本以为贺驷的会硬着脖子耍一些官腔,说一些不敢打扰团长之类的客气话,或者直接示弱,说一句团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结果贺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两个字:&ldo;刚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