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代臣边听边点头,他说:&ldo;我和周老弟算是不打不相识,说来话长,不过都是性情中人,不是那墙头草,我是个粗人,能坐上今天的位子,周老弟和杜兄弟是出过大力的。&rdo;
贺驷:&ldo;略闻一二。&rdo;
候代臣双手一拍膝盖,手上的手表壳子亮闪闪的,精钢的表链子扣在结实的手腕处,也是个强硬人物。
他说:&ldo;别处我不敢说,但是在天津的地界,周家安全包在我身上。我也知道周老弟现在回来不大方便,南京那边嘛……,你也知道,时局敏感的很呐。&rdo;
有了汉奸这个名头,周澜是别想再回关内了。
说到往事,候代臣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的遭遇,他心下有些生疑的敲边鼓:&ldo;小贺我问你,你一直说你们团长,怎么没提小杜呢?&rdo;
问的人有心,听的人更有心。
贺驷表面上不起波澜,只是稳稳地给对方加了茶水,自斟一杯,端到嘴边,才微微笑着反问了一句:&ldo;杜副官也是您的朋友,不是他一直联系您的吗?&rdo;
呵呵,候代臣一笑,那是那是。
贺驷觉得候代臣这句话问得自然,实则突兀。尤其是那句那是那是,不表明立场,只是敷衍,似有他意。
他要是说很久没联系了,问候一下,也就对了。
但是他说&ldo;那是那是&rdo;,那是什么呢?是过去确实一直联系吗?还是现在也联系着。
这个含义就不明显了,如果是后者,贺驷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
候代臣不知道奉天的事情,他只知道那周杜二人好得跟板上钉钉似的,所以,本着对二人的信任,他还是不愿隐瞒,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他说:&ldo;我有点事,觉得蹊跷,想求证一下。&rdo;
凭直觉,贺驷挺直了肩宽背直的身板,他正色:&ldo;您说。&rdo;
&ldo;家弟和云峰老弟也相识,不过只见过一面,算是认识,但不熟识,前几日他身体抱恙,一些朋友就来家里探望,那天人多,场面有点乱,没想到云峰老弟就突然上门了。&rdo;
&ldo;什么?&rdo;贺驷双手猛一紧,抓得自己膝盖都疼了,他立即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修饰道:&ldo;另弟生的什么病,可严重,我是要和团长汇报的。&rdo;
&ldo;不妨碍,不妨碍。&rdo;候代臣摆摆手,接着说道,&ldo;小问题,说了还有点丢脸,暂且不谈,我奇怪的是云峰老弟当时出现的蹊跷,当晚家弟要请他吃饭,他执意不肯,人也留不住,等我赶到时,他已经走了。&rdo;
贺驷低头听,也不表态,听对方断了话音,他才抬起头来,谨慎的问:&ldo;所以?&rdo;
候代臣哈哈大笑,他说:&ldo;当然这都没什么,奇怪的是,我后来一直等着云峰联系我,等了几天我到家里来探望,老太太说云峰没回天津,我就觉得这事蹊跷,于是我派了探子四处找人,结果你猜怎么着?&rdo;
贺驷直视他的眼睛,意味不明的问:&ldo;人呢?&rdo;
&ldo;人间蒸发,&rdo;他摊开两手,&ldo;硬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rdo;
第69章给你铺路
贺驷心跳如鼓,可是还维持着表面的镇静,思忖片刻,他压低声音问:&ldo;这事还有谁知道?&rdo;
&ldo;云峰那天到家弟寒舍,满堂高朋都见着了,他也是有头脸的人物,家弟认错,其他人不能一起认错是不是?&rdo;候代臣奇怪的说,&ldo;但是我私下里找他这件事,别人可不知道,我连亲弟弟都没告诉,没谱的事,岂能乱说?&rdo;
&ldo;他跟谁在一起?&rdo;贺驷皱眉,紧跟着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