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没说话,他都快忘了这种人类本能了。
天热的时候,老马的院子里会&ldo;晒水&rdo;,几口大缸在太阳下暴晒一天,早上打进去的冰凉凉的井水,晒得比体温还热,到晚上泡澡很舒服。
半晌午的,水还有点凉气,那群小子围着几口缸,并不知道身后安静的房子里,隔着半透明的窗帘有目光在观察他们。
有人在嬉闹,手欠的互相撩水,还有人一桶下去大喊了一声凉快。
最靠边的水缸边站着个不合群的背影,个子挺高,可能是一早那水缸还在阴凉里见不到日头,兜头浇下去,周澜感觉那身板打了个激灵,忍过一阵凉,只见那人狗似的一甩头发,水珠飞溅,抬手向后捋了一把头发,忽然似有所感的回头。
周澜看到他的侧脸,大半个侧脸,然后是整张脸,湿漉漉的头发向后,脸瘦显得脖子壮,是个筋骨结实的家伙,水流过身体还在淅淅沥沥的往下淌,湿透的裤头往下坠,贴身的黏住大腿,显示出一套大家伙的轮廓。
一群傻闹的小兵蛋子里,只有他回头,若有所思盯着窗户看了一瞬。
周澜隔着窗帘与他对视,大个子见是团座,忽然唇红齿白地一笑。
老马悄悄看团座,只见团座舔了一下嘴唇。
&ldo;那个叫马国祥,&rdo;老马试探着说,河北本地的,&ldo;模样不错,有点小脾气。&rdo;
周澜垂下目光:&ldo;任何人在我这都没脾气。&rdo;
果然马国祥到周澜面前没脾气,连气力都没了。
营长找他谈了,说要&ldo;用用他&rdo;,他当场就表示不乐意。马营长笑着拍拍手,一队亲兵进来扎堆扑上去,把他按倒捆起来了。
后院的卫兵离得远远的站岗,营长吩咐不许靠近,听见什么也不许说出去,否则割舌头。
周澜进了屋,拔出马国祥嘴里的布团时,第一句话就是:&ldo;别浪费力气,喊也不会有人来。&rdo;
马国祥本来以为是营长那个糙汉要&ldo;用用他&rdo;,结果进来的是周澜,他还困惑的问了一句:&ldo;团座?&rdo;
周澜抬手趟过对方泛着潮气的头发,一瓶白酒怼到对方口中,&ldo;喝酒,&rdo;他说,&ldo;喝完我省力气。&rdo;
跟灌白开水似的往下灌,马国祥呛得不行,摇头躲,周澜抓住他的头发夹着他的头,灌得白酒呛出鼻孔。
一瓶白酒没了,马国祥的脑子被酒精洗了,烧得要炸了,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四次,飞机大炮装甲车婴儿车全都没了,如果发现什么地方看起来莫名其妙或者感觉太突兀,那是因为我删了几百字,就这样。
第81章只有更乱套
贺驷一早没见到周澜,就有点不踏实,每天,要么他晃悠在周澜的视野里,要么周澜晃悠在他的视野里,都已经成了习惯,就算他看不见周澜,他也能感觉到对方可能去做什么事情,什么时候会回来。
因为太熟悉了,他的生物钟节奏都是密切精准的配合着对方的。
不过今早周澜一大早就走了,他有一点点意外,马营最近没事,周澜去干嘛呢?
他在团部心事重重的呆坐,只听电话铃声响起,他绕过桌椅走到电话机旁,小兵已经接起,将听筒递给他。
&ldo;喂?&rdo;他说。
&ldo;周团长吗?&rdo;电话里传来声音,&ldo;我是驻宛西新22师混成旅旅长杜云峰。&rdo;
贺驷不动声色:&ldo;我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