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抬脚,稳准狠的剁到杜云峰的胸口上,将人踹成了佝偻的大虾米。
&ldo;杜云峰,你记住了,&rdo;周澜一字一顿说,&ldo;这话你再让我听见,我活扒了你的皮。&rdo;
杜云峰疼得喘不上气,表情说不上是哭还是笑,他面色发白,唇色发青,伤得颇重。
周澜毫无怜悯之心的丢下他,带着人走了。
一直坐到了汽车上,他还在发抖,良心喂了狗了,我给你,是为了让你有一天取笑羞辱我的吗?
杜云峰孤零零的在他的&ldo;家&rdo;里躺到下午,他锥心的疼痛,心里是真疼了。
冷汗打湿了衣衫,他在傍晚的夕阳里爬了起来,手里还攥着另一枚戒指,攥得紧紧的,跟无名指上那颗咯在一起,硌得手生疼,可就是不肯放手。
勉强摆正了牌位,他依靠在墙边休息,嘴角咬着烟,他胡乱的想着,我得不到也不可能给别人啊。
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
当夜回到旅馆,赵小虎从私人医院里买来活血化瘀的药,往那一片青紫上糊好了上绷带。
这一脚是要人命的剁法,下脚的人绝不是个善良之辈。
杜云峰叼着烟出神,尽量呼吸均匀,大气不敢喘,整个胸腔都疼。
&ldo;旅座,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吧,&rdo;赵小虎把绷带一段系好了,建议说,&ldo;骨头别出问题,而且照照爱克斯光,看看心肝脾肺肾有没有坏了的地方。&rdo;
&ldo;滚蛋,&rdo;杜云峰斜了他一眼,&ldo;会不会说话。&rdo;
嘿嘿,赵小虎摸脑袋笑。
&ldo;大哥,想吃点啥不,还是干点啥散散心,我看你总闷闷不乐的,这憋也憋坏了,&rdo;他只知道杜云峰去见了独立师的周师长,不过旅座回来就这个惨样,他也不敢问什么,他直觉告诉他,旅座和周师长关系不一般。
他耳聪目明,旅里的小道消息在他这汇合,他估摸着旅座最近和宋副官闹得这么僵持,没准和独立师有关系,这周师长听口音也是天津人,和旅座应该是故人。
故人和故人打仗,他这种小不拉子最好躲远,不然伤及无辜可没人救他。
旅座对什么都没心情,晚饭也没吃,倒头就睡了。
周澜没敢直接回家,他去医院简单处理了一些皮外伤,让小兵新买了衣裤,穿戴整齐了半夜才回家,他脸上指印很明显,已经微微肿了,要不是用冰块镇了一晚上,估计脸就不能见人了。
贺驷在橘色的灯光下捏着他的下巴看,难以置信的问:&ldo;他动手了?&rdo;
周澜任他看,也不躲,也躲不了,他比这狼狈的时候,贺驷都见过。
&ldo;你肯定打回去了,&rdo;贺驷轻轻揉着他的脸颊,&ldo;能让你们大打出手的大概只有一件事,&rdo;他低声说,&ldo;你何必要告诉他,他养父是你杀的。&rdo;
头抵着头,贺驷半跪在沙发边,周澜则疲惫的坐着,手肘撑在膝盖上。
&ldo;我没告诉他,&rdo;周澜说,声音透着疲累&ldo;那些事他想不起来,也不是坏事,我还想再多活几天,我只是告诉他我有人了,让他过好自己的生活。&rdo;
贺驷眼睛一亮,捧着周澜的脸庞:&ldo;你跟他说这个?&rdo;
&ldo;嗯,&rdo;周澜温柔的看他,&ldo;把戒指还给他,他也有人了,当断要断,我不想这么乱下去。&rdo;
&ldo;可他不愿意,他说他把姓宋那小子当成我&rdo;周澜庶自冷笑了一声,&ldo;这还能搞混?他化成灰我都认得。&rdo;
贺驷眼神黯淡了一下,他从这句带着恨的话里听出了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