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在唬我吧。&rdo;隆巴无法置信。
&ldo;我会唬你吗?&rdo;
隆巴平静地说:&ldo;等着瞧。&rdo;他又敲了敲铅笔。
&ldo;就这样,想不起来其他的了。&rdo;
隆巴把清单收进口袋,站起身。&ldo;我会找出破绽的!&rdo;他很有把握地说,走过去晃了晃栅栏准备离开。&ldo;你不要一直盯着墙壁看!&rdo;他看到韩德森的衰脸后又加了一句,走过去说:&ldo;他们不会把你带到那里去的。&rdo;他指了指走廊另一端的行刑室。
&ldo;他们说他们会。&rdo;韩德森低声讲反话。
各家报纸寻人版面:
五月二十日晚间约六点十五分,在安森墨酒吧靠墙座位的小姐,您可能注意到一位戴橘帽的女士,请您和我联系。她当时可能背对你,若你有印象,请尽速和我联系,攸关另一个人的幸福。所有回复将一律保密。联络方式:约翰&iddot;隆巴,邮政信箱六五四。
没人回复。
11刑前第1一天
一个邋遢的女人替他开了门,她灰色的头发垂在眼前,身上还有白菜的味道。
&ldo;欧班能?麦可&iddot;欧班能?&rdo;
他在那里就碰了一鼻子灰。
&ldo;听我说,我今天才去过你们办公室,那里的人说可以让我们延到星期三,你们公司就是死要钱,但我们又不会骗人,最后那五万块我们一定凑得出来,一定会!&rdo;
&ldo;太太,我不是来讨债的。我只是想和今年春天在剧场当门房的麦可&iddot;欧班能说话。&rdo;
&ldo;哦,我记得他干过那份工作。&rdo;她口气刻薄地说,然后转过头,扬起声音,好像希望隆巴以外的其他人也能听到她说话。&ldo;死男人只要丢了一份工作,就只会成天坐着,屁股也不动一下。他们就只会坐着等工作上门!&rdo;
屋内传出很像水族馆海豹的低沉吼声。
&ldo;麦可,有人找你!&rdo;她朝屋内大喊后,对隆巴说,&ldo;你最好自己进去找他,他没穿鞋。&rdo;
隆巴沿着一条像&ldo;铁道&rdo;的长廊前进,感觉这走廊好像没有尽头,不过走廊的尽头就是一个小房间,中间有张桌子罩着油布。
他要见的人就懒散地倒在那桌子旁边,两张木椅搭成桥,他就瘫在上面,后背从椅子中间的缝隙往下垂。他不只是没穿鞋,上半身只穿一件燕麦色短袖上衣和一条吊带,两只白袜就挂在他正对面的椅子上。他见到隆巴走进来,就放下赛程表和烟斗。&ldo;先生,需要我帮忙吗?&rdo;他客气地说。
隆巴把帽子放在桌上,没等他开口就自己坐下来。&ldo;我朋友希望可以联系上某个人。&rdo;
他的开场充满自信。他觉得如果一开始就提到死刑和警方调查,可能会吓到他,就算有什么线索也不敢多说了。&ldo;这对他来说很重要,是他最在乎的事。那么,这就是我来的理由。你记不记得,你五月在剧场门口当门房的时候,曾经帮一位先生和一位小姐开计程车门?是你替他们开门的。&rdo;
&ldo;这个嘛,每个人要是把车停在剧场门口,我都会上前开门,那是我的工作。&rdo;
&ldo;他们有点迟到,可能是那个晚上你见到的最后一组。那位小姐戴了一顶亮橘色帽子。
很特殊的帽子,上面插了一根羽毛。她下车的时候,羽毛就扫过你眼前,她和你靠很近。你的双眼就像这样,跟着她从这边到那边‐‐你知道的,就是有东西太靠近你,你又不确定那是什么的时候,人都会这样。&rdo;
&ldo;他最会了,&rdo;他太太站在门口呛声。&ldo;只要是漂亮女人经过,他就会这样,不管他看不看得清楚。&rdo;
这两个男人都没答腔。&ldo;他看到你的表情了,&rdo;隆巴继续说,&ldo;那时候他刚好注意到,然后就告诉我。&rdo;他把手贴在油布上,靠近他。&ldo;你想得起来吗?有记忆吗?你对她有没有任何印象?&rdo;
欧班能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咬着上唇,又摇了摇头。他责难地看着隆巴。&ldo;这位先生,你知道你在干么吗?我每个晚上帮那么多人开车门!几乎都是成双成对,一男一女。&rdo;
隆巴在桌子对面,继续倾着上半身朝他看了好一阵子,好像专注的眼神就可以帮他找回记忆。&ldo;努力一点,欧班能,回想一下。认真想,好不好,欧班能?你的记忆可以救倒霉的家伙一命。&rdo;
他的太太听到这话慢慢靠近,不过没说话。
欧班能又要摇头,这次很确定。&ldo;没有,&rdo;他说,&ldo;我在那里站了一整季,帮那么多人开门,我只记得一个单身的,那人自己来剧场,浑身酒味。我替他开车门的时候,他一下计程车就跌了个狗吃屎,我还得两手扶着他‐‐&rdo;
隆巴不让他继续沉浸在那派不上用场的回忆里。他站起来说:&ldo;你想不起来,你确定你完全想不起来?&rdo;
&ldo;我想不起来,我确定我完全想不起来。&rdo;欧班能又伸手去拿烟斗和赛程表。
他太太这时很靠近他们,她一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隆巴。她的舌尖在嘴角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问:&ldo;如果他想得起来的话,我们有什么好处吗?&rdo;
&ldo;嗯,有啊,我很愿意为你们做点什么,只要你能给我我要的资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