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槻二边用手帕抹嘴角,一边拼命装出平静的样子。
&ldo;我再看一次好吗?&rdo;
&ldo;当然可以。不过,你行吗?&rdo;
&ldo;可以。早餐已经都没有了嘛。&rdo;
松井有点刮目相看似的望望若槻,再次掀开盖布。
若槻手捂着嘴,抬头眯眼,俯视台上摆放着的物体。
刚才一眼望去,已觉得大概是了。但脸孔被破坏得如此彻底,还不是很有把握。
&ldo;如果里边的牙齿还有,也看一下。&rdo;
这回松井就老大不情愿了。但他还是默默地戴上橡胶手套,伸手到尸体的颚部。
像坏了的合页似的残颚轻易就弄开了。似乎尸体已经过了死后僵硬期。
门牙及犬齿已完全消失,但右上颚的小臼齿还留着。若槻确认那上面镶着金。
不出所料啊……
&ldo;对不起,还有一个地方。我要看看左手腕。&rdo;
&ldo;有眉目吗?&rdo;
松井的表情变得充满期待,他掀开尸体一旁的布。手腕从根部整齐切断,手掌向上放在胴体旁边。
&ldo;手脚弄得四分五裂了。是左手吗?&rdo;
松井拿起遗体苍白的左手让他看。手腕活生生似的弯垂着。若槻看见了桡骨前端那块五百日元硬币大小的黑痣。位置和大小均与记忆中的一致。
&ldo;我知道了。……可以了。&rdo;
若槻闭上眼睛。虽然刚刚才呕吐过,但胸腹又难受起来了。
&ldo;那……他是谁……这个人?&rdo;
松井急不可耐地问。
&ldo;是金石克己先生……母校的心理学教师。&rdo;
&ldo;请到上面具体谈谈。&rdo;
松井双目像看见猎物的猫一样发亮。
若槻回到公寓,立即锁上门。走廊里回荡着响亮的关门声。
不久前,自己在家时还跟读书时一样,门多是敞开着。不知何时起就有了认真锁门的习惯。
急匆匆打开电冰箱,取出五百毫升罐装的啤酒,直接就着铝罐喝。冰凉的液体流人食道,感觉到灼烧般的胃部冷却下来了。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接着他突然担心起来,认真检查了一下对着公寓走道的厨房小窗是否锁好了。
除了原有的半月形锁具之外,再上下加两把螺栓式锁,都锁上了。有一晚,他曾做了个不祥的梦:菰田重德划破玻璃,开锁进来了。他迫不及待地在上班前跑到附近的五金店去买锁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