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ldo;御池站画廊&rdo;展出的美术品后,若槻乘电梯下到地下一层。
所幸被菰田幸子伤及之处没有并发感染,伤口约一周后顺利地愈合了。
住院前半段有从千叶飞来的母亲伸子照顾,后半段有阿惠陪同看护,到第二周便能出院了。因为还有一下一下的跳痛,手上还缠着绷带,不时要服用止痛药。
为养伤而滴酒不沾,也是一大变化。想到一个月前直往酒精中毒或肝硬化的路上狂奔,可以说,健康方面已改善了。
光躺着不动,性欲也上来了。但阿惠说性事有碍伤势恢复,让他忍着,使他的欲望无法满足。
最为难的是洗澡。右手用尼龙袋包严实,用胶带扎紧再人浴,进了浴池也得时时注意不能湿了手,可谓费心劳神。
他发现了一个事实:用一只左手绝对洗不了左手。种种努力都试过了,例如把毛巾摊在大腿上,用左手去摩擦,都弄不好。现在已绝望了,在右手活动无碍之前,不要想洗左手了。
自从他出院后,已在支社附近等了好些时间的记者们纷纷将话筒伸到若槻鼻子底下。但若槻对任何问题都一言不发,这几天已不见他们的踪影。
回到支社,在电梯前见到了坂上弘美等女文员,若槻对她们的问候点头致意。这是与事情发生前完全一样的一个早晨。
今天是他重新上班的第五天。在值得纪念的第一天,坂上弘美作为代表向他献花,全体支社职员向他鼓掌。
到了第三天,除了有一只手活动不便外,其余一切已恢复原样。不过,因为几乎所有工作都要查文件、盖图章,所以只能用左手。仍感到不太方便。
照此看来,即使他那一晚惨遭菰田幸子的毒手,他的桌面也只会供上三天鲜花,之后就被忙于日常业务的同事们遗忘了吧。
他想起了高仓嘉子。
他住院期间,在左京区的宝池公园发现了高仓嘉子满身刀伤的尸体。电话中隐隐约约的噪音,看来确是敔山电铁经过的声音。据说她的丧礼颇为隆重,昭和人寿保险公司社长以下的高层人物多数出席了。若槻因为没有出席丧礼,就在出院的第二天,独自到她和门卫的墓前献了花。
若槻出了电梯,在总务室前遇见负责法人保险业务的橘课长。课长腋下夹着几本图片周刊。
&ldo;哎,若槻主任,这个看了?&rdo;
橘课长见了若槻,开心地掀开折了角的那页。
里面内容是关于菰田重德的报道。
菰田幸子死后数日,重德在医院屋顶企图跳楼自杀。因为是低层建筑物,看来伤势不重,但抑郁状态相当严重,现已转至精神病房。
照片不知是怎样拍到的,菰田重德正在病房的床上眺望窗外。
若槻只瞥一眼照片便转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