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快地穿过沙质草地,绕过混凝土吊架,来到它底部的钢制舱室,这里是办公室和机房的所在地。发射架主管哈利&iddot;兰恩正在打电话,还拿着一根木工铅笔在纸上记着什么。等他挂了电话,她说:&ldo;推迟十分钟?&rdo;
&ldo;可能不止那么长时间。&rdo;他没有看她,但这不代表什么:他一直比较粗鲁,不喜欢在发射台看到女人。
埃尔斯佩思在笔记本上边写边问:&ldo;原因?&rdo;
&ldo;置换有故障的部件。&rdo;他说。
&ldo;你能告诉我是什么部件吗?&rdo;
&ldo;不。&rdo;
这令人恼火。她仍旧分辨不出他是在给安全措施打掩护还是在表现一贯的粗鲁。她转身欲走。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油迹斑斑的工作服的技术员走进来。&ldo;这是原来的那个,哈利。&rdo;他说。
他的脏手里拿着的是一个插头。
埃尔斯佩思相当清楚这是什么:编码自毁信号的接收器。从它上面伸出的针脚的接线错综复杂,只有正确的无线电信号才能使它引燃点火帽。
在哈利能够看到她脸上的胜利表情之前,她快步走出门去,心激动地跳着,迅速回到自己的吉普车上。
她坐在驾驶座上理清思路。为了防止破坏,他们换掉了插件。新插件的接线跟旧的不一样,只能使用新的代码才能激活。与之对应的广播插件必须与发射机相配。新插件很可能已经在今天早些时候从亨茨维尔空运了过来。
这个假设说得通,她满意地想。至少她知道了陆军在干什么。但是,有什么相应的对策吗?
插件一般有四个,多出来的那一对是备用件,以防出现故障。上个星期天,埃尔斯佩思看到的就是备用插件,她当时把接线情况画了下来,寄给了西奥,以供他模拟出无线电编码,引爆火箭。现在,令她担心的是,她还要再做一遍:找到备用件,拆下发射器插件,画下它的线路图。
她发动吉普车,快速开回机库。她没有去自己办公的r机库,而是进了d机库,来到遥感室。上次她就是在这里找到了那一对备用的插件。
汉克&iddot;米勒正靠在工作台上,和另外两名科学家一起严肃地盯着一台精密的电气设备。看到埃尔斯佩思进来,他面露喜色:&ldo;八千。&rdo;
他的同事们嘲弄地发出夸张的哀叫,纷纷走开。
埃尔斯佩思抑制着心中的急躁,她必须先和他玩数字游戏。&ldo;它是二十的立方。&rdo;她说。
&ldo;不够好。&rdo;
她想了一会儿,说:&ldo;好吧,它是四个连续数字的立方之和:113+123+133+143=8000。&rdo;
&ldo;非常好。&rdo;他给她十美分硬币,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她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有趣的数字:&ldo;16830的立方。&rdo;
他皱起眉头,一副受到冒犯的样子。&ldo;我算不出来,我需要计算机!&rdo;他愤慨地说。
&ldo;你没有听说过吗?结果是从1134到2133之间的所有连续数字的立方之和!&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我上高中时,我父母家的门牌号码就是16830,所以我知道。&rdo;
&ldo;这是你第一次带走我的硬币。&rdo;他的沮丧表情看上去挺滑稽。
她现在无法搜寻实验室:必须先获得他的同意。幸运的是,其他人站得比较远,暂时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于是,她直截了当地问:&ldo;从亨茨维尔运来的新备用插件在你这里吗?&rdo;
&ldo;没有,&rdo;他回答,看上去甚至更沮丧了,&ldo;他们说这里不够安全,就把插件放到一只保险柜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