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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老三见状又劝了一句:&ldo;我也是为阿瓒好。你不能因为他妈没了,就一味纵着他。他妈死了又不是你撞的,出事时你们婚都离了。要我说,也该让阿瓒吃吃苦头才……&rdo;

&ldo;就算我将来把公司jiāo给子歉,阿瓒也是大股东之一。&rdo;周启秀语气依旧温和,眼神却冷了下来,&ldo;我们都吃过苦,何必要孩子也受这一遭?还有,老三,我不想再听到你提起他妈妈的事qg,你cao的心已经够多了。&rdo;

周启秀曾寄望于祁善说服周瓒,但是在这件事上,祁善认为阿秀叔叔实在不必与周瓒相互为难。就像她愿意扎在书堆里一样,周瓒喜欢开酒吧就开吧,他是成年人了,只要不犯法就与人无尤。

周瓒酒吧开业那天祁善也去了,周瓒抽空挤回她身边,问她:&ldo;你觉

得这里怎么样?&rdo;祁善出娘胎第一次坐在如此吵闹的地方,她莞尔道:&ldo;还行。&rdo;周瓒故意逗她,笑嘻嘻地又问了一句,&ldo;那我呢,你现在觉得我怎么样?&rdo;酒吧里光线太过昏暗,他看不清祁善是否脸红了,兴许没有吧,她的眼神还是平静而清明的,连笑意都与回答上一个问题时毫无区别,&ldo;你啊?也还行吧。&rdo;

周瓒付之一笑,转头就去应酬别的朋友了。到了晚上,他回到自己一个人住的顶层公寓,靠着沙发背坐在落地窗前,外面是不曾熄灭的万家灯火,他的眼神却没有聚焦。他很难不去回忆,如果是十年前的祁善,她会怎么回答,很有可能她会说:&ldo;你是大傻帽。&rdo;四年前呢,她会扭过头假装没有听见,呼吸是乱了拍子的。如今他做什么,她都觉得&ldo;还行&rdo;。不是他重新修复了在祁善心中的形象,而是她对他已没有了要求。

周瓒至今也无法回答祁善当初的问题,她对他来说是什么?她什么也不是,又什么都是。周瓒不想深究,他只肯定一点,妈妈不在以后,祁善就是他最亲的人。想到这里,他拿起脚边的手机拨通了祁善的电话,说:&ldo;明天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正好,上午我去你们学校附近的车场试车,可以顺便送你一程……谢就不必了,明晚我去你们学校食堂找你吃饭。&rdo;

祁善硕士研究生毕业后顺利留校任职于图书馆,工作地点又回到了市区,每天两点一线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周瓒与她见面又变得频繁起来,他三天两头地往她家跑,倒比回周启秀那边还勤。祁善家的阁楼再一次被他的各种破玩意攻占,游戏机、潜水工具、山地自行车……还有各任正式与非正式女朋友送他的稀奇古怪的东西。祁善的电脑也不再单纯属于她自己,系统里常常有她根本不知道gān什么用的软件,有时下班回来显示器也换了一台,他还美其名曰是替她&ldo;更新换代&rdo;。祁善每每向开门迎敌的父母抗议,他们的理由永远是那一个‐‐&ldo;阿瓒也可怜,他都没妈了!&rdo;这话一说她若斤斤计较倒成了罪过。

周瓒的住处离祁善学校不远,她也忘了是哪一回他出差在外,让她去替屋里的绿植浇浇水,从此祁善就有了他的钥匙,浇水这件事彻底成了她的分内活,什么给钟点工开门打扫、下班顺便帮他取个邮件更不在话下。

以普通朋友而论他们似乎太过亲密,然而除去最大限度地融入她的生活,周瓒也没有更逾越的行径。他在外面的生活jg彩得很,身边的桃花从来没有断过,还不时怂恿祁善也去找一个男人试试恋爱的滋味,好几次提出要给她介绍。祁善对周瓒圈子里的朋友敬谢不敏,这几年她爸妈也开始关注她的私生活,她不咸不淡地应付着。就在周瓒和沈晓星夫妇都以为祁善要嫁给一堆书的时候,她的铁树毫无预兆地开了花,找的不是别人,偏偏是周子歉。

第二十七章一条绳上的蚂蚱

周瓒抵达百日宴会场时,周子翼夫妇正相偕在入口处招呼来宾。

&ldo;哟,你今天居然来得这么早。&rdo;周子翼远远看到了周瓒,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继而又转头在娇妻耳边笑语几句。

周瓒走近,没好气地质问:&ldo;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rdo;

他的堂嫂陈洁洁刚才还在掩嘴偷笑,这会却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答道:&ldo;我们在说你这个大忙人今天太给面子。来那么早,是不是打算帮我们招呼招呼客人啊,正好今天来的人多。&rdo;

周瓒和三叔关系恶劣,与大堂哥周子翼却往来密切。他们夫妇俩都知道他对于这种场合的应酬向来惫懒,不是借故推托,就是姗姗来迟,稍坐就走,难得今天成了最早到场的一拨人之一。

周瓒明知他们背后编排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话,也不计较,笑着对周子翼说:&ldo;我孤家寡人一个,想什么时候不行?倒是你,我还没上初中你就给我洗脑,说能玩就玩,泡妞泡成老公就惨了。我那时居然觉得很有道理,结果结婚最早的人也是你,现在儿子都整出两个了。&rdo;说完他不忘在陈洁洁面前挑拨,说:&ldo;嫂子,我告诉过你没有,我哥刚看上你那会儿,暑假回来对我们chui牛,说一个月之内肯定能把你搞到手,玩半个学期就换一个……&rdo;

&ldo;你小子想gān什么?&rdo;周子翼半真半假地在周瓒肩上擂了一拳,讨好地对妻子说:&ldo;别听他放屁!&rdo;

陈洁洁又是一阵笑。她和周子翼在一起十几年了,分分合合多少回自己都记不清,要散早散了。她哪里会把周瓒的话当真,斜了他一眼,问:&ldo;我怎么从你的话里听出了酸味?玩腻了,羡慕你哥了?别学他嘴硬,整天泡妞泡妞,小妞都被你泡成了别人的老婆。小心煮熟的鸭子会飞。&rdo;

周瓒仍然没个正经,挑眉笑道:&ldo;可惜我找不到像你这样的,漂亮又识大体,儿子生得越多身材越有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韩国整……&rdo;

&ldo;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把他扔到那边,那才是他该待的地方。&rdo;陈洁洁又气又好笑地指着身后对丈夫说道。那边是被装点得童趣盎然的游泳池,他们的大儿子正和一群小朋友们在水里嬉戏打闹。周子翼办事不拘一格,这场仪式不中不西,既有中式的圆桌聚餐,图个热闹,又在泳池边开辟了户外区供小孩玩耍。

周瓒上前去逗保姆抱着的婴儿,在孩子肥嘟嘟的小手上套了一对金镯子,弯腰打量一会,又皱眉道:&ldo;huáng灿灿的还是俗。好东西都让祁善搜刮去了,下回得让她拿几样出来给我们家小侄子。&rdo;

周子翼夫妇心照不宣地jiāo换了一个眼神。陈洁洁故意道:&ldo;咦,祁善怎么不跟你一起来?&rdo;

&ldo;鬼知道她跑哪去了。&rdo;周瓒嫌弃道。说起这件事他就一肚子火,祁善今天上班,他原打算好了去学校找她拿红包,顺便让她搭顺风车过来。谁料他到了图书馆,停好车打电话让她下来,她却说自己在校外听一个讲座,问她讲座的地点在哪里,她含含糊糊的语焉不详。周瓒猜想她八成是找理由避开他,好和周子歉同行。一想到祁善今天有可能在一大群熟人面前和周子歉出双入对,周瓒的脸仿佛已提前被人扇了无数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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