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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罢了罢了,明日就把哈尔楚克打发到城郊去练兵,趁着消息还没走漏,出其不意扑向蒙古,打他个措手不及便好了。

……

第二日,慕容檀便领哈尔楚克与诸将往城郊大营,点兵后稍作部署计划。

临行前,西侧院已派人来回话,言徐夫人已答应将杜海月许给哈尔楚克。

&ldo;夫人言,只一个要求,需待他重为汗王后,才可将杜姑娘娶为正室。&rdo;

慕容檀冷笑:&ldo;自然。&rdo;他这姨母,果然时刻不忘精打细算。杜海月得了蒙古大汗正室之位,便不怕她儿子杜景日后不能封侯。

此刻,待众人退开,只余慕容檀与哈尔楚克二人,他遂告知其许嫁表妹一事。

&ldo;昨夜是我府上有奸人作祟,误伤大汗,我在此赔罪。&rdo;说罢,他亲自替哈尔楚克斟酒,&ldo;杜氏出身高贵,乃我姨母家嫡亲表妹,姨母赞大汗人品出众,欲将表妹许给大汗为妃。&rdo;

既然要促成联姻,他便不能透露昨晚的始作俑者,索性不予解释,只含糊盖过。

哈尔楚克举杯之手微顿,刚毅的眼中闪过一瞬惆怅。

昨夜,他曾如此接近她……他并不在乎自己受的那点痛苦,只怜惜她,那样娇贵柔美的模样,怎可被人如此算计陷害?

他扯起一抹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ldo;如此,多谢燕王美意,我定凯旋后,亲自前来迎娶。&rdo;脑中闪过些模糊的画面,他仍是没忍住,出口问道,&ldo;昨夜,我似乎见到了王妃……不知王妃殿下如何了?&rdo;

慕容檀面色有一瞬森寒,淡淡一句&ldo;她无事&rdo;,便不愿再多言。

落在哈尔楚克眼里,却只当他并不喜这位美丽的王妃,反倒越发心疼怜惜起王妃来。不知将要娶的这位汉女,是否也如王妃一般纤美柔婉。

待哈尔楚克离去,久候的赵广源方踱步而入:&ldo;赵某不知,王爷竟愿令杜姑娘嫁去蒙古。&rdo;

慕容檀不自在的移开目光,佯做镇定道:&ldo;表妹出身侯门,与我亦是近亲,不正合先生的意吗?&rdo;

赵广源闻言,逐渐褪去平日温和的外表,露出严肃而审视的目光:&ldo;王爷当真一心为大局考虑,全无半点私心吗?&rdo;

慕容檀薄唇紧抿,坚持道:&ldo;自然如此。姨母做出那等事,我怎可再将表妹留在身边?&rdo;

赵广源遂不赞同的摇头:&ldo;徐夫人此举为何?难道不是因王爷处处回护郑氏,令我等原本的计划皆被打乱?&rdo;他的话越发尖锐,一针见血,&ldo;赵某看来,王爷是对王妃动了心思,失了应有的城府与心胸!&rdo;

慕容檀忽然被戳中心思,却恼羞成怒,全然不愿承认,只重重放下酒杯,烦躁道:&ldo;我实是不解,先生为何总与王妃过不去?她‐‐她不过是个无辜的弱女子,我娶了她,给她个安身之处又如何?&rdo;

赵广源皱眉:&ldo;弱女子如何?怪只怪她乃郑承义之女。王爷心善是好,可万万不该被私情所困。王爷若非先帝之子,今日即便有凌云壮志,又有何处可施展?&rdo;

他望着慕容檀忽而双眉紧锁,陷入矛盾的模样,立刻趁势又加一把火:&ldo;今日京城又有消息传来,王爷可要听?&rdo;

慕容檀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ldo;何事?&rdo;

&ldo;郑承义之子郑子文,秋闱乡试甫过,他不过名列榜末,却得齐澄青睐,许嫁了女儿。&rdo;

齐澄与皇帝的关系,朝中上下人尽皆知,他将女儿许嫁给一个乡试只排榜末的监生,其提携之意再明确不过,而这背后,任谁都能想到,定有皇帝授意。

皇帝如此厚待,实在令人浮想联翩。

赵广源眼神莫测,紧紧凝着慕容檀:&ldo;如此,王爷仍全然信赖王妃吗?&rdo;

……

燕王府,西侧院,徐夫人母女皆枯坐灯下。

杜海月已然哭闹了许久,徐夫人保养得宜的面容,亦是一夜苍老许多。

&ldo;母亲怎可如此狠心,就这样将女儿送去蒙古?那处风沙比燕地更甚百倍,听闻牧人们皆居无定所,不时迁徙百里,日常饮食更是粗陋不堪,这让我如何活下去?&rdo;自小娇生惯养的杜海月,始终也不愿相信,母亲竟真的愿将她嫁去蒙古。

徐夫人单手支额,憔悴又厌烦道:&ldo;闹了这些时候,你也该消停了。身为女子,总得认命,咱们着了那郑女的道,总得割舍,才能保住最要紧的。&rdo;

杜海月总疑心母亲偏心,此刻如抓住把病一般,扯着哭哑了的嗓子嚷道:&ldo;母亲果然从来只偏心兄长,什么保住最要紧的,我看,母亲只是想保住兄长的前程!&rdo;

徐夫人登时怒斥:&ldo;休得胡言!我瞧你,事到如今都不懂得,家门荣光有多重要。若我不保你兄长,别说让你嫁给那蒙古鞑子当汗妃,咱们母女统统得被贬为庶人,到时你连命都保不住!&rdo;

杜海月被母亲说得呆楞恐惧,登时噤声。

徐夫人这才稍缓了脸色,伸手将女儿搂进怀中,安慰道:&ldo;月儿莫怕,只你哥哥能得该有的权势,你即便嫁过去,也定无人敢怠慢你。&rdo;她一下一下替女儿顺着发,语调悠长,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ldo;你放心,此刻咱们母女受的屈辱,日后为娘的定会讨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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