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为什么事?&rdo;
&ldo;不知道,我问了,他不愿说,只说没事。&rdo;
&ldo;出事前两天也没说什么?&rdo;
&ldo;那两天他越发烦躁,回来就沉着脸,饭也不吃,自个儿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还摔碎了一只茶盅。&rdo;
出事前两天?是因为池了了和曹喜争执而烦躁吗?瓣儿又要问,却因一直大声喊话,不由得咳嗽起来。
姚禾忙帮她大声问道:&ldo;他还是没说为什么烦吗?&rdo;
&ldo;没有,他什么都不肯说。出事前一天傍晚,他拎着一个包袱出去了,说是去会侯公子,很晚才回来。&rdo;
&ldo;侯伦吗?&rdo;
&ldo;是。&rdo;
&ldo;包袱里装的什么?&rdo;
&ldo;不知道,不过看着不重,是软东西。&rdo;
&ldo;晚上那包袱没带回来?&rdo;
&ldo;没有。&rdo;
瓣儿想起董谦遗物中那束头发和范楼墙上的题词,又大声问道:&ldo;他有没有订过亲?&rdo;
&ldo;没有。媒人倒是来过不少,不过老相公大多都看不上,好不容易有看上的,小相公却又不愿意。老相公从来不会勉强小相公,所以至今没选中一家。&rdo;
&ldo;出事前一晚,他回来也没说什么?&rdo;
&ldo;那晚回来后,他进门就沉着脸,也没跟我说话,就回房去了。我看他的灯烛一直亮到后半夜,偷偷瞧了瞧,他一直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像是在为什么事犯愁。第二天,他一早就出去了,再没回来……&rdo;
吴泗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嘶哑吼叫:&ldo;你们竟敢背地里说我谦儿坏话!&rdo;
董修章站在门外,怒睁浊眼,抓起手中的拐杖,颤着身子冲进来就打。瓣儿正坐在门边,惊叫着跳起来,姚禾忙护到她的身前,那拐杖打到了姚禾的肩上。幸好吴泗赶忙过去抓住了董修章,董修章不停挣着仍在叫骂:&ldo;我谦儿是进士出身,连皇上都爱惜他,你们这些糙头麻鞋下等男女竟敢叫他的名字?&rdo;
姚禾一边说着&ldo;老伯,多有冒犯,晚辈这就走!&rdo;一边护着瓣儿快步出了门,逃离了董家。
瓣儿骑着驴,慌慌行了很久,心仍剧跳不已,几乎要哭出来。
想着姚禾替自己挡了一杖,瓣儿扭头问道:&ldo;方才那一下打得痛吗?&rdo;
&ldo;不痛,老人家能有多少力气?倒是你,吓到了吧。&rdo;姚禾微微笑着,目光如暖风一般。
瓣儿轻轻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ldo;难怪人都说世间最悲,莫过于老来丧子,董老伯实在不容易‐‐&rdo;
&ldo;是啊。&rdo;
&ldo;为了他,咱们也得把这案子查清楚。我想现在就去探访一下侯伦。&rdo;
&ldo;好,我陪你去。&rdo;
第八章云断青梅路
夫博者无他,争先术耳,故专者能之。‐‐李清照瓣儿已向池了了和曹喜打问过侯伦的住址,也在城西南,不远。
石灰巷口一座旧矮房,临街,没有院子。据曹喜说,侯伦的父亲当年犯了事被免了官,因此家境不好,房子也是赁住的。
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男子,身材瘦弱,面色发黑,神色很拘谨,他打量着瓣儿和姚禾,有些诧异。
瓣儿笑着问:&ldo;请问是侯公子吗?&rdo;
侯伦点了点头:&ldo;你们是?&rdo;
&ldo;这位是开封府仵作姚禾,我是池了了的朋友,我们是来向侯公子打问一些事情,关于董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