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离开后,罗夏真几下将照片拆了出来,然后把相框扔进垃圾桶里。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向往,用现在女孩们的话来说,就是她的爱豆,曾经的爱豆。
她为了这个男人,大学选了心理学,拼尽全力打败众多对手,从一堆他的脑残死忠粉里杀出一条血路,成了他的助理。
然后,罗夏真对他幻灭了。
倒不是眼见不如耳闻,男人比她听到的还要出色一百倍,他从容优雅,对待病人如情人般温柔,对任何事情永远都游刃有余,一切一切,他近乎完美。
直到翻车。
那一起起的凶杀案,一桩桩的病人自杀,甚至某起连环杀人案件里,都有他的身影。
罗夏真想起最后一次见到男人的情景。
相隔一面透明的玻璃,男人在病房里放下手中阅读的书箱,似笑非笑地看外面的她。
罗夏真在玻璃前停顿片刻,神情淡淡,说话的语气里却是一种明目张胆的幸灾乐祸:&ldo;活该。&rdo;
这是罗夏真当时见到男人说的第一句话。
回应她的是男人对她一如既往的宠溺与无奈。
脑海里突然闪过妹妹听闻男人死讯时伤心的脸,她躲在房间里,低低地哭泣声透过薄薄的墙壁传入隔壁房间的罗夏真耳里,她听到妹妹在埋怨,埋怨自己自作主张给她办了辞职手续,埋怨自已不许她接近男人,埋怨自己害他们分离了,她固执地认为,男人是喜欢她的。
晃晃脑袋,罗夏真收拾掉地上的玻璃碎片,打开办公室里的电视,连环杀人案件正如火如荼地报道着,铺天盖地,几乎每个频道都在说这起案件。
拿着遥控器站在电视屏幕前,看着屏幕上打了马赛克的命案照片,罗夏真陷入沉思,仔细地想过后,她关掉电视,重新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拿起电话筒,打开电话薄,拨了一个号码。
在等待接通的过程中,罗夏真凝视着照片上的男人,叹了口气,然后将照片对折再对折,随手塞近笔筒里。
&ldo;喂,您好,请问是陈老先生吗?&rdo;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ldo;我是,请问您哪位?&rdo;
&ldo;我是南城一家私人疗养院的院长,鄙人姓罗。&rdo;罗夏真一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卷着电话线,询问,&ldo;陈老先生,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在汉山有一座别墅准备出售,这是真的吗?&rdo;
得到想要的答复后,一番交谈后,罗夏真扬起笑容,放下话筒,她伸出手指在塞着照片的笔筒上点了点,低声说:&ldo;秦君砚,这样我们就扯平了。&rdo;
说着,罗夏真拉开抽屉,准备整理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