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男人最近太忙了,没能抽出时间来陪它玩。小黑猫看到明静手里的逗猫棒,两只眼睛顿时发亮,一眨不眨地盯着末端的鸡毛,伏在地上作攻击状,身后的小尾巴摇啊摇,从看到逗猫棒起就摇个不停。
明静拿着逗猫棒,不去小猫的眼前晃,她故意把逗猫棒举得高高的,在小猫的上方晃来动去,迫使小黑猫的姿势从伏在地面调整为小脑袋高高仰起,一只爪子要伸不伸地举在半空,似乎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去勾明显够不到的逗猫棒。
最后,小黑猫还是动了,它猛地一上飞起就去勾逗猫棒末端的鸡毛,可想而知,那么高的距离它肯定是够不到的,pia地一声落地后,小黑猫还是不死心地向上去抓逗猫棒。
明静挑逗它,逗猫棒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懒懒地勾着小猫抓挠的心,看着它蹦上蹦下的模样,她心情很是愉悦。
就这样几个来回后,明静玩够了,她一松手,小黑猫就扑上来四爪并用,将逗猫棒的末端抱在怀里,两条可爱的后腿一顿有力地狂挠,嘴上也没闲着,直接啃了一嘴鸡毛。
&ldo;你啊你。&rdo;明静伸了一根手指,在小黑猫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点了几下,语气有些宠溺。
力道太轻,小黑猫完全没有察觉到似的,自顾自地啃着鸡毛。
明静看它玩心劲还挺重的,就坐在它的这边静静地等着,直到小黑猫咬够了,发现玩具不动觉得无趣地吐掉后,咪唔喵叫着朝明静小跑了过来,脑袋在明静的脚边蹭了又蹭。
明静挠了挠它的下巴,问:&ldo;不玩啦?&rdo;
回应她的是小猫特有的叫唤声:&ldo;咪&rdo;
在小黑猫的脑袋上摸了几下,明静把它揣进怀里,站起身来,活动了两下,就带着小黑猫离开了这里。
走廊里的灯静静的亮着,一如既往地照亮着天花板的画。
明静仰起头,看着那些交错的枝梢,定定地看着一会后,她改变主意,抱着小猫往后方走去,那里,是之前那一条让她不舒服的医院病房的走廊。
明静压下胸口不舒服的感觉,忍着不再去回想那时的噩梦,她一步一步地走着,脚步有些重,踏踏的脚步声在静悄悄的走廊里显得有些嘈杂。
最后,她在最后的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扇缕空的铁门,透过铁门上的空隙,能看到铁门后方还有一扇像医院病房的门一样的木门。
明静一只手禁锢住怀里的小猫,伸出另一只手,穿过铁门,准确地握住里面那扇门的门把,不用什么奇怪的开锁方式,轻轻一转,门就开了。
门开了,但明静没有松开手,她站在铁门前,侧头看了一眼门缝里的房间内部的一小角景象。
无声地勾勾嘴角,她重新将门带上,把小猫放到肩头,拍掉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她转身轻哼着小调离开了这里,脚步声不像刚才那么重,哒哒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轻快。
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将小猫从肩膀上拿下来抱在怀里,敛了嘴角的弧度,不再哼歌,她一步一步慢而有力地离开了这里。
厨房里,男人正洗着碗,一个接着一个,干净洁白的盘子从清水里取出来,擦干净后放到消毒柜里。洗完所有的碗筷后,男人擦了擦手,解下腰间的围裙。
接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票。
看着手上的两张游乐园的票,男人想起几天前明静打开包装纸,吃糖的样子,以及那天站在洗水台前,洗掉的双手沾染上的红色。
下意识地,男人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和掌心因为刚做完家务,在水里泡过的缘故有些发白水肿。
男人偏头想了想,随后将手上的两张票丢进了垃圾桶里。
看着躺在厨余垃圾中的两张票,男人的声音低不可闻:&ldo;换另一家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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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了一场大雨,一早起床,地面上的水还未凝干,门前种植花草树木的土壤坑坑坑洼洼,不少雨水积成了几个小水洼,空气中隐隐雨腥味夹杂在清新的草木气息中。
明宁咬着牙刷,睡眼惺忪地打开大门,看着明显被昨晚那场大雨打压得直不起腰来的,母亲心爱的花花草草,视线流移开来,她假装什么也没看到的,缓缓将刚打开的门关上,转身回到卫生间里。
&ldo;嗯?&rdo;
做完早饭,韩露从厨房里走出来,发现大门居然还没开,她边走过去边朝卫生间喊道,&ldo;宁宁,妈妈刚才不是叫你把门打开吗?你怎么还没开门啊!&rdo;
明宁睁眼说瞎话,含糊不清地回:&ldo;有吗?我没听到啊。&rdo;
&ldo;这孩子……&rdo;
韩露一边念着,一边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她悉心栽培的花草们萎靡不振,一副要死不活的惨状。
这时候,明海正好打着哈欠从二楼下来了,一下楼梯,他就看到自家母亲呆站在门前,纳闷地上前问:&ldo;妈,你怎么了?&rdo;
韩露收回目光,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一院的狼藉,叹了口气,说:&ldo;院子里的花昨晚被雨打翻了,你等会吃完饭收拾一下吧。&rdo;
明海本能地想拒绝,却看到母亲一脸心痛地将一株不知名的花扶起来,话到嘴边打了几个转还是咽下去了,他无奈地说应下:&ldo;好吧,等会我收拾一下。&rdo;看了看母亲的样子,他想,母亲最近似乎没什么精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