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一向顺风顺水,今朝却输得这样惨烈,心情实在不大爽快啊,总想找个人出出气泻泻火。
郗耀深斜斜一眼,比如,那个写信骗他上京来,想把他当刀使,颇有狗胆的家伙。
……
郗家的事情宁莞一无所知,她用过晚饭,在院中慢步消食,琢磨着今日之事。
郗耀深这人不大好办,脾气古怪,喜怒无常,太过危险。
现在这样的情况,学武无异于是一个法子。
但她还是有些犹豫。
武艺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炼成的,也不是仅靠努力就可以的,它比学医更需要天赋,也更讲究根骨。
万一她根本就不是学武的料,穿过去不是平白作死吗?
可若是不学,这么对上郗耀深似乎又有些不足。
宁莞想了想,在梨花树下的青石板上干坐了一刻多钟,最后还是掸掸身上的灰尘,随口跟芸枝打了声招呼,提灯转去画室。
进了屋掩上门,放下灯笼点亮铜烛台上的蜡烛,晕黄的暖光照亮一室黑暗。
放着烛台笔墨的案边摆着一个箩筐,里面是今日从如玉书坊买回来的书,都还摞在一起,未来得及整理。
宁莞挽起袖子,便顺手将书籍一一归置在边角处的架子上。
随后擦了擦手,打算找裴中钰的画像试一试。
白冶送来的画里并没有裴中钰,但她上上回买的那本由云空蝉所绘的画册里倒是有一页,结果在屋里转了两圈却都没发现影子。
直到看见案上冷掉的茶水,她才恍然想起,有一回在药房里七叶打翻了药罐子,那画浸了黑药汁子,墨晕了一团,看不大清楚,她就随手放炉子作点火用烧了。
本来说重新买一册的,结果跟着她师父学占卜学了将近二十年才回来,这点儿小事早就被她抛到脑后了。
既然没有,便只能等明日出门再买回,宁莞也就暂时不惦记着跟裴中钰学剑术的事情,转而看起旁的画卷来。
今天晚上剑术不成,学别的也好,左右画中两年这边一个时辰,在画里时间相当充足,学习正务之余,她完全可以分出不少时间来研究一种能神不知鬼不觉撂倒郗耀深的新药。
现有的软骨散蒙汗药之类的东西,作为一个老江湖,郗耀深怕是经过不少次,对他用处应该不大,她叫宁沛宁暖把这些随身带着也就勉强求个心安。
若是能配出些新的药或毒来,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想罢,宁莞便暂定下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