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莞眉心一跳,点了点头。
见她认了,白冶扬起一抹笑,又觉笑得不合时宜,低咳一声收敛了回去,继续道:&ldo;是这样,师父与我冒昧上府实在是事出有因,小姐不知,你家那小貂大前日的晚上偷偷溜进了咏风馆,当着我们的面儿吞食了两只极品冰雪毒蟾蜍。&rdo;
他比了两根手指头,心痛地叹了一声,&ldo;这两只毒蟾蜍通体晶莹,冰雪剔透,不仅如此,它们还会吐丝,极是贵重难得。我师徒二人本欲将此物献与大靖皇上,却没想到刚到咏风馆的当晚就尽数落入了你家小貂之口。&rdo;
白冶年纪不大,至多十四五的模样,但说起话来极有条理,抑扬顿挫,很是有感染力。
白笳月越听越来气,手掌往桌几上重重一拍,冷声,&ldo;这事必须得给个交代,如若不然,我定要上报天听,讨个公道。&rdo;
宁莞听明了原由,太阳穴都有点儿抽抽,指尖轻揉了揉,看向在外面晃悠了一转的七叶,板了板脸,&ldo;七叶,你给我过来。&rdo;
她就说那天晚上怎么回来得那样早,原来压根儿就没去相国寺,路经咏风馆的时候就已经吃饱了。
七叶甩了甩尾巴,旁若无人地迈着优雅的小步子走了过去,轻轻一跃跳到宁莞双膝上,喉咙里呼呼了几声,两眼看着她,黑黑亮亮的。
宁莞顺了顺它身上的毛,&ldo;你真吃了人家的东西?&rdo;
七叶歪头翘尾,&ldo;呼呼呼……&rdo;
宁莞捏了捏它的耳朵,就知道卖萌。
在此之前,白笳月曾见过两回七叶貂,一次是在出发前的南域密林,再一次就是大前日的咏风馆。
来去如风,不把人放在眼里,两次都害她损失了不少好东西。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窝在人的怀里,这样乖顺得不可思议的七叶貂。
书上不是说七叶貂冷漠又高傲的吗?
白冶:&ldo;……&rdo;对啊,书上是这样说的啊。
白笳月有点儿难受,师父给的书上怎么尽骗人呢,未免也太不靠谱了吧。
不过她还记得自己此次上门的目的,很快收拾好复杂的心情,再度冷声,&ldo;你就看这事儿怎么办。&rdo;
白冶也附和道:&ldo;这位小姐,我们的意思是这事儿私下解决就好,也不必闹得沸沸扬扬,还望你给个说法吧。&rdo;
这件事确实理亏,宁莞指尖轻落在扶手上,略略思索片刻,柔声问道:&ldo;不知两位何时离京返回南罗?&rdo;
她突然问起这毫不相干的话,白笳月兜帽下的两弯秀眉不由皱了皱,还是白冶答道:&ldo;少说也得半月,但具体时候还不知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