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三百万&rdo;
&ldo;三百五十万!&rdo;
季书昕举牌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对着旁边的林璟行试探着问,&ldo;还跟吗?&rdo;
已经是起拍价的七倍了。
林璟行转动了下手上无名指的素戒,笔直修长的腿随意的翘起,在灯光下显的是那样的慵懒矜
贵。他声音毫无波澜,甚至十分的随意,&ldo;跟呗。&rdo;
季书昕看了他一眼,再次举起手中的牌子。
&ldo;四百万!林先生给出了四百万的价格!&rdo;许是喊得太卖力,在这冷气充足的会场里,拍卖师鼻尖都出了汗。可是神情却越来越兴奋,&ldo;还有没有人跟价,四百万一次!四百万两次‐‐&rdo;
拍卖师手中的小锤子已经微微举起,&ldo;四百万‐‐&rdo;
拍到现在,会场已经十分安静。本来就是装装样子慈善拍卖,没成想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大家都有了兴致,放下手中的酒和美人抬头观望着。
就在这时,全场有些哗然。人们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右边及其看后,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里,那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面孔十分陌生的年轻人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拍卖师眼中的激动与兴奋简直凝聚成了实质,连声音都带着些嘶吼的意味,&ldo;四百五十万!&rdo;
他手中的小锤子落下,底下的人禁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想探寻这个年轻男人的来历。
谁人不知道林家家大业大,资金雄厚。敢和林璟行一路叫板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真的深藏不露从外省空降过来,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拼命死撑。
林璟行也饶有兴致的抬起头来,他坐在最中间的位置,穿过了层层人群看向了那片昏暗的几乎被人遗忘的位置。
那是个长的十分温润干净的男人,至少以他的眼光看是这样的。男人的面容仍有些稚嫩,看上去可能只有二十出头,只不过眼中已带着阅尽千帆的沉稳。
他穿着一身质地精良、裁剪修身的米白西装,露出的白衬衣衣领一丝不苟的翻开着。
林璟行半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一下秒他举起面前的红酒杯对着远方的男人点头示意,同时薄唇轻启对着季书昕说:&ldo;继续跟。&rdo;
年轻的男人有些坐不住,本是温润的面容此时脸色一时间变得很难看,即使在那灯光照不到的昏暗角落,人们都可以看出他的异常。
那似乎不仅仅是看上的一件拍品被别人抢走的愤懑,其中还用更深更严重的原因。
林璟行的手一直半举着,面上仍是随意放松的。年轻的男人终于在别人探究的视线下拿起了面前的举杯,对着远处的人举起随后一饮而尽。
林璟行神色不变,只不过挑了下眉,同样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像是某种宣战。
与此同时,季书昕手中的牌子举起,拍卖师激昂的声音像是要响彻整个会场,&ldo;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成交!&rdo;
&ldo;恭喜林先生最终以五百万的价格获得了这条蓝宝石水滴吊坠,拍卖所得的全部善款将捐赠给边远山区的贫困儿童们。&rdo;主持人字正腔圆且极具感染力的说着,&ldo;接下来让我们有请物品捐赠者与拍卖者一起上台,留念合影。让我们掌声有请‐‐&rdo;
在众人的掌声中林璟行从容的站起身来,因为刚喝了满满一杯的红酒,此时眼中带着些许迷离与不羁,迈着步子都有股纨绔子弟的浪荡劲儿。
他上台,和品牌方代表礼貌的捂手简单的寒暄。这些场面早就已经习惯,他从容不迫,一切做的游刃有余。
当那起拍价仅仅五十万,最终被他翻了十倍才得到的吊坠拿到他手上时,他足以勾走所有少女心的眼神中忽然多了一丝温柔‐‐
回家哄哄病号,拉成那样怪可怜的。
剩下的两件拍品没有激起什么水花来,大家依旧平静的走走过场,叫个两三轮的就成功拍下。
&ldo;璟行?&rdo;齐耳不对称的短发,穿着极膝的紧身晚礼短裙,看上去便十分的干练。只不过眉宇间有着一丝不想匹配的担忧,&ldo;你怎么了?&rdo;
林璟行听着这话神色仍旧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说:&ldo;没什么。&rdo;
外人看来像是真的没什么,说话时的语气表情都带着随意。可要是季书昕也信了,就白和他认识了七年。
&ldo;要是没什么,你会紧咬着这条吊坠不放?&rdo;她说着,故意看了眼放在面前桌子上的吊坠。满脸的不认可,&ldo;你可是个成功的商人,这种赔钱的事你怎么会做。&rdo;
林璟行及其短促的笑了声,&ldo;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唯利是图?就不兴我燃起半点一掷千金买心头好的冲动?&rdo;
&ldo;你今年又不是十九岁‐‐&rdo;季书昕像是觉得好笑,&ldo;&lso;冲动&rso;这个词怎么还会出现在你身上。&rdo;
林璟行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沉默了会儿。不过也就一瞬间,随后不在意的说道:&ldo;这么多东西里,也就这一件合眼的,适合她。反正都要砸钱的,不如砸个喜欢的。&rdo;
他说的轻飘飘的,可是每一字却像是千斤重的砸进季书昕的心里。她在深深羡慕的同时又想时光倒回到一分钟前,给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