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在她突如其来的应对下,微微停顿了一秒,沉默没说话,但转眼便跟没事人一样,恢复成冷漠的态度,淡淡知会她:“明天早上右湖滑雪场见,记得带干净的围巾来见我。”
池慕手放在门把手上,闻言手势一顿,很缓慢地捏了又捏,最终才无法忍耐,克制着情绪拒绝:“我不去。”
江延挑眉:“为什么?”
池慕不回答,把纸袋又隔着门缝塞给他,然后才斟酌着开口,把话又说绝了一些:“还给你,如果你想要赔偿,我会支付的。”
“但是……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话一说完,就要关门。
江延面无表情地听完全部,眼看着那一条细窄透光的门缝迅速消失,脸上冷漠如初,心底却逐渐丧失了最后一点冷静。
终于,他忍无可忍,在门完全关闭之际抬手抵住,猛然一推,直接走了进去。
池慕始料未及,等感受到那股不可抗拒的推力时,整个人已经跌跌撞撞地被迫后退了三四步,刚站稳,江延就先一步砰地关上了门。
两个人一个满脸冷酷地站在门口,一个被慌张狼狈地挤入墙角,谁是强势的一方,谁是被压制的一方,角色定位异常鲜明。
池慕措不及防,眼眶因过分紧张而微微发热,仓皇之下,只能生硬地侧了脸,避开江延至上而下投过来的打量目光。
江延自从在雪场遇见池慕开始,早已经被活生生气死几个来回了,这回正逮着濒临爆炸的边缘,便干脆将所有的矛盾摊开,一字一句,目光极度危险地质问她:“你就那么讨厌我?”
“我进一步,你退一百步,做个朋友就那么难?”
池慕侧脸,垂着眼,睫毛随呼吸微颤,缓上缓下地眨动,浓密卷翘的像排小扇子,她明明听清了每一个字,却倔强地怎么都不肯吭声回应。
江延咬牙跟她对峙,但池慕的耐心向来很足,从小无论做什么事,对什么人,都笨拙而坚定,且一旦改变印象,就很难再回头。
江延在这上面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亏,最严重的还要当属这一次,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跟他彻底撇清干系了。
两个人僵持不下了不知多久,最终还是江延先一步败落,嘴上仍然纠缠不休:“绝交作废,你现在就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要是不答应,那今天我就不走了。”
他语气没怎么透露威胁,淡淡的,更像是不容置喙的宣告。
池慕这下终于动了。
她缓慢抬起目光,沉默地和他对视,一张脸秀丽温和,不染任何情绪,但脸颊绯红,唇瓣饱满水润,眼尾也泛着淡淡的粉晕。
往下是细腻柔白的一弯锁骨,被微湿的布料隐晦勾勒出的曼妙起伏,还有不盈一握的腰肢,从裙下露出的一截白腻小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在无声地诱人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