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慎帮着自家少爷演了一出矫情戏,可谓是累的慌。
他细数了一下少爷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发现都一一完成了,但唯独漏了一样:
那就是今天少爷特地出门买的早餐,他居然忘了找个合适的理由塞给池小姐。
陈慎有点头疼,不知道现在追上去,还来不来的及?
第22章森气
陈慎还没来得及想出补救的对策,便听江延没好气道:“回公司。”
“……江总,那早餐不送了?”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江延更气不打一出来,拧眉恶狠狠道:“不送,扔了。”
陈慎从后视镜中瞥见自家少爷薄唇抿紧,阴沉着一张俊脸,明显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很聪明地立刻换了一个话题,适当转移火力:
“对了,您之前让我密切关注的江承德等人,调任职位已有一段时间,在回公司之前,我想先汇报一下具体的情况。”
江延闻言,勉强收敛了一点脸上的愠色,皱眉道:“他们都做了什么?”
陈慎如实道:“以他为首被调职的几个高层,最近拿着开拓资金并购了几个小型的娱乐经纪公司,江承德本人也跟几个圈内的投资人士互相接洽过,初步建立了资源人脉。”
“但除了这些,他和那几位高层并没有制定什么关于未来的发展策略,也没什么大动作,看样子只是冠了江氏集团的名头,用几个小公司组了个现成的唱戏班子来应付您。”
“他们那群自视甚高的老家伙,怎么会乖乖听我的差遣?”
“一个个表面上为公司鞠躬尽瘁,实际一脱了那层伪善的皮,背地里指不定都是敲骨吸髓,扒着公司拼命吸血的货色。”
江延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言辞剖析里,俨然是对这群蛀虫的厌嫌与冷嘲。
但他的反应显然没有方才那么沉不住气,也不刻意费神多针对,只是斟酌着提醒陈慎,语气缓慢而晰冷:
“他们的动向,你继续派人盯着,关键时刻,如果能抓到把柄证据,随你行事。”
“是,江总。”
陈慎同样没有将以江承德为首的那群高层太当回事,只附和应了一声,便将目光从前视镜中收回。
陈慎是管家的外孙,一直随同住在江宅,承蒙江老爷子的恩德,从小接受着极为优良的学业教导。
江家这样的豪门,不可能将家中孩子送去普通的学校,陈慎作为辅佐江氏集团未来继任者的人选之一,也是如此。
所以从小到大,他和那些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一样,都就读于本市名流云集的安德私立,打小开始便是上流社会圈中的一员。
唯独江延是一个特殊的例外。
他因着复杂的家庭环境,一直在外就学,去的也是极普通的公立学校,直到江夫人被江家强硬找回,决裂离婚远赴国外,江延才跟着回到江家。
江家老爷子一向威严强势,对小辈们从来不假辞色,只单单对江延宠爱有加,甚至因为他从小缺失母爱父爱,对他过分溺爱了许多。
江延在江老爷子面前,向来是要什么有什么,刚回来时行事也一贯的纨绔乖张,十足一个被宠坏了的富家小少爷。
外面消息传得迅速,逐渐风声四起,许多中意江延的长辈们对他这支潜力股大失所望,纷纷拂了商业联姻的意愿,递来的宴会请柬也都一一撤回。
陈慎作为旁观者,起初真以为是江延太放纵不靠谱,才造成了这一系列严重的后果,后来偶然听江老爷子与管家爷爷提起此事,才得知真相原委: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江老爷子的儿子,江擎南在外四处散播谣言,不承认江延是自己亲生子,还怀疑他是江夫人与外人所生的野种,才招致那些与江家交好之辈的猜疑。
既然江延不是江家的种,未来就不具有嫡系亲属的继承权,那么众人就不必再费心费力地拉拢他,对他刻意的忽视怠慢也是理所当然。
言岚女士的母家财力虽不比江家雄厚,在这圈子里也算说得上话的存在。
然而关于江延是野种的流言一经传出,言家不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狠心放言,绝无可能接纳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即便他与言家有确凿的血缘关系。
江老爷子得知此事后,异常的震怒,立刻将江擎南叫到家中,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顿,又连着罚他禁闭了一个月,再让他亲自设宴,在众人前澄清关于野种的谣言,这事才算将将过去。
陈慎作为家中一员,很早之前就听闻传言,说江老爷子的儿子与其夫人并不是真心相爱。
夫人言岚早就有了中意的人,是江大少爷对她一见钟情,仗着商业联姻的便利,半强迫着求娶来的。
这样的婚姻注定要悲剧,夫人言岚自嫁过来之后,也一度郁郁寡欢。
江大少爷已是二婚,自觉对言岚有所亏欠,又因为遇到了真爱,情意尚浓,起初对她处处上心,甚至不惜将那个出身卑微的男人从言家公司调过来做了江家的专职司机。
这举动本是折辱那位心上人,讨好夫人言岚,没想到却让江家大少爷反噬了自身,日渐心生猜疑。
加上夫人言岚对他始终冷言冷语,对心上人却温柔有加,使二人嫌隙顿生,江大少爷所剩不多的情意也被消磨殆尽,最终愤而辞了那位心上人,还恼羞成怒地对他进行了一番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