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回去之后,他们开始不信任我,就把我身边能联系外界的通信设备全部搜集起来,销毁的干干净净。”
江延仿若被印就了少年时的影子,口吻隐隐艰涩,带着不易察觉的悔恨:“所以我才不知道,原来那时候你也在找我。”
如今的他再回顾过去,恍然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他居然因为一个又一个荒唐的误会,跟池慕生生错过了五年。
可人的一生,又能有几个五年再用来白白耗费?
“对不起。”
池慕再怎么道歉,都觉得很无力。
江延望着她,沉默了一会,脸上五味杂陈的情绪渐渐隐匿,忽然开口道:“不用再说对不起。”
“我要的,从来也不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池慕闻言,微微不解,扬起眼看他。
江延没说话,在她的注视下,不动声色地恢复了理智。
又移花接木,自然而然岔开了话题:
“我要看到的,是你实际的行动,口头上说道歉怎么能行?”
“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我要做什么,你才会觉得有诚意?”
池慕就像一头天真的小绵羊,跟人固执较劲过了,便毫无保留地显出良善单纯的一面,被他随便一引导,蠢头蠢脑就入了套。
江延唇角浮现出似有若无的笑意,淡淡的,散漫又随性:
“这我还没想好,要不然你来出一出主意?”
池慕被他弄得一下子苦恼了。
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能为江延做些什么……
因为他不缺钱,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是信手拈来,丝毫不值得一提的。
“算了,不刁难你了。”
“今晚留在这里吃饭吧,我来下厨,你打帮手。”
江延的性子向来是不怎么好相与的那一类。
若被人得罪招惹,他一贯的行事准则,总是只有拿乔和折磨人这两种,从小便是如此,所以每到一个新环境,总有人畏惧他的背景和威名。
偶尔少爷脾气发了,他也不愿拿正眼看人,高傲自大到令人讨厌,但偏偏就是有一大堆女生迷恋追逐他,让其他男生暗恨嫉妒不已。
只唯独对池慕,江延极少做这样的事。
就是偶尔黑脸生气,也不至于不理她,反而越发喜欢凑过去招惹,等把人欺负哭了,再顺理成章地拉下脸来求和。
这招数百试不厌,直到最近几次才开始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