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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无论发生何等骚乱，现在长安仍是金秋旅游节，警力不能放松，即便是特警武警，也是首要维持市内的安全，能调派去洪庆山的并不多。

岳萍萍明白这一点，所以她还想吵，闵文君一把拉住她，他死死攥着岳萍萍的手：&ldo;岳姐，听房队的。&rdo;他抹了眼泪：&ldo;听房队的，房灵枢那么骚，死不了。&rdo;

房正军亦缓和了口气，沉默半晌，他哑着嗓子道：&ldo;你们的心情，我都明白，我替灵灵谢过你们了。孩子，听我的话，局里要留人，留下的都是精兵强将，灵灵他聪明，不会有事的。&rdo;

岳萍萍恼得一手指向邹凯文：&ldo;那凭什么他能去！&rdo;

大家都尴尬，房正军被这一帮小兔崽子弄得焦头烂额，索性破罐子破摔：&ldo;他是家属！你也是吗？！&rdo;

&ldo;……&rdo;

&ldo;带不带我又没说！都回去！&rdo;

他们在前往洪庆山的路上并肩无言，房正军到底还是带上了邹凯文，而邹凯文一直在翻看医院呈交的病历记录。

&ldo;邹‐‐我怎么叫你，我叫你容泽，还是叫你那个英文名字。&rdo;房正军忽然说。

邹凯文抬头看他：&ldo;灵枢喜欢叫我kev，您怎么称呼都行。&rdo;

房正军并不看他，而是目视前方：&ldo;凯文，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我和你一样，都是灵灵最亲的人，我的心，比谁都要乱。&rdo;

受伤的是他的独生子，犯案的是他视同亲子的张小兵，用心如刀割来形容房正军此刻的心情，一点也不为过。

但最不能乱的就是他，他不能哭，也不能急，李成立和陈国华坐镇指挥，前线所有人员都还要等待他房正军的派遣。

邹容泽报以沉默。

&ldo;说一句，诛心的话，那是我的儿子，我最明白‐‐我是他的爹，可也是他的上级，同为人民警察，这是我们的使命。&rdo;房正军的声音缓慢而沉重：&ldo;舍生取义，不畏生死，这是他的好处，我也以他为荣。&rdo;

邹容泽依然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

是的，fbi也好，中国刑警也好，他们选择了这一行，随时随地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和平年代，并无战事，大案之前，就是战场。

身后是手无寸铁的平民，你不赴死，谁去赴死？

和平安定不靠花言巧语来维持，它是以信念和鲜血为代价的。

&ldo;但是，无论如何，请你相信中国公安的能力。&rdo;房正军坚定道：&ldo;有恶必惩，有罪必诛。我不会看着任何人再为金川案白白失掉性命，我儿子，也一样。&rdo;

这是一个父亲的承诺，也是中国公安的承诺。

车子从临潼经过，经过秦都医院门口，整条路上都被戒严，到处是歪斜的栏杆、轧残的落叶。爆炸的汽车已经被浇灭火焰，现场照片拍过了，消防车后面跟着保险公司的办公车。

救护车也停在路边，受伤的干警没有去医院，就在路边接受治疗。他们脱了上衣，让医生在灼伤的后背上擦碘酒。

一切场景都还残留着临潼枪战的硝烟气味。

邹凯文缓缓瞬目，地上有黑色的斑痕，那也许是血。

他轻轻伸出手，握住了房正军的手，他们手心全是热汗，汇在一起，顺着指尖流下来。

洪庆山路蜿蜒崎岖，遮天的大树掩埋了一切人行踪迹。

梁旭连撞几个护栏和大车，把警车堵在后面，这倒给他赢取了治病救人的时间‐‐治病救人？房灵枢在心里吐唾沫，先捅再救，斯德哥尔摩培训班出来的？

&ldo;……临床外科，在读硕士；全运会射击冠军关门弟子；受华阳特种兵专业格斗训练。&rdo;房灵枢断断续续道：&ldo;你这条件，进fbi都够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