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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我熟悉的大院，我熟悉的楼宇。我走到楼下铁门前，没有钥匙。

没关系，楼下看门的陈伯跟我很熟，我叫道：&ldo;陈伯，麻烦你开下门好吗？我忘记带钥匙了。&rdo;我小时候经常忘记带钥匙，都是他帮我开门，只不知道他现在还在这里做吗？

&ldo;啊！&rdo;还是他的声音，我放心了。&ldo;怎么老不带钥匙啊？你是哪家的孩子？&rdo;

门打开，我走进去，他脸上又多了几条皱纹，我冲他笑笑。

他先被我的笑容迷住，半天才反应过来：&ldo;你是哪家的孩子啊？我怎么没见过你。&rdo;

&ldo;陈伯记性真不好，我是603的啊！&rdo;

&ldo;603……？&rdo;陈伯想想，&ldo;603的孩子是敬童啊！&rdo;他看着我的脸，慢慢眼色转为恐惧，年迈的身子不断往后退，害怕得张嘴指着我，却说不出话。

我没理会他，看到旁边的电梯。终于安装电梯了，以前这大院老说要装电梯，装了两年多都没装上。

我走进电梯，按下六楼键，电梯门慢慢关上，陈伯惊恐的神色消失不见。

站在家门前，我才发现自己没有钥匙进不去。幸好屋内有电视声，那么就是有人在家了。我轻敲门。

&ldo;谁啊？&rdo;妈妈的声音。

门被打开，我看到妈妈熟悉的面容，她抬头看我，先迷惑，然后&ldo;哇&rdo;得一声哭起来：&ldo;敬童？你是敬童？&rdo;

她不断摸我的脸，又摸我的手，然后抱着我的肩膀大哭。在我离开前，她还比我高很多，是我依靠的人，现在的她却那么瘦弱，看上去好像随时会被风吹倒。

其实只是我长大了吧。十五岁到十七岁的男生，会有很大不同。

&ldo;敬童！敬童！&rdo;妈妈只会不停得哭，我已经感觉烦了。&ldo;这段时间你究竟在哪里啊？我们报了警又登寻人启示，都没有任何消息，心里都绝望了。我每天都注意看报纸的社会消息，生怕有一天看到发现你的尸体。还好你还活着……&rdo;

妈妈，你又知不知道，为了这个&ldo;活着&rdo;，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ldo;妈妈。&rdo;我扯开她，再哭下去我要没耐性了。&ldo;爸爸呢？&rdo;

&ldo;哦，他去上班了。&rdo;妈妈摸摸眼泪，总算止住了。

&ldo;妈妈，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好好想清楚回答我：在我失踪的那天，有谁来过我们家？&rdo;

妈妈想想：&ldo;没有啊。&rdo;

我震撼：&ldo;你想清楚点儿！真的都没有人来过吗？是不是有人来了你不知道？&rdo;

&ldo;真的没有啊！那天中午你不是在家午睡吗？后来我去上班，但是我上班的时候习惯性把门从外面锁上了，不可能有人能从外面来吧？说起来，你那天到底是去哪里失踪的？门都上锁了，是你自己跑出去的吧？&rdo;

我心里久没有如此大的动摇过。

是谁？究竟是谁？

在睡梦中把我卖掉！那天我根本没有出过门，连醒都没有醒来啊！

妈妈不知道我心里所想，只顾自己抱怨：&ldo;那天回来不见了你，我还以为你出去玩了，一直到晚上都没见你回来，我才吓坏了，打电话到老师和同学那里去问，可大家都不知道。我就马上跑出去报警！几天都没消息，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你爸爸又只顾得公司亏损的生意，完全不理会……&rdo;

我心头重重一击，险些站不住，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ldo;你说……爸爸公司怎么……&rdo;

&ldo;啊？……公司亏损啊？&rdo;妈妈没看出我内心震撼，天真得继续说：&ldo;那时候你爸爸公司亏损得很厉害，欠了很多钱，看你当时小，没有告诉你。&rdo;

&ldo;爸爸公司……欠了多少钱？&rdo;我真佩服自己这时候还能装得如此冷静。

&ldo;大概把公司都折上，也还欠个近一百万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