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雍州官府,卢隐再次和所有人强调了不能说梁焕来过的事。而易归安将楼府里找到的东西交给刑部,就算有人收了齐专的钱,在确凿的证据下也只能改判。
案件最后上交到京城,批下来西关商行只是罚了钱,然后处死了田中葵,这件事到此为止。
卢隐回到京城,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林烛晖一人。林烛晖详细地问了他们消失的地方,然后告诉卢隐:不用担心,迟早会回来的。
卢隐也不知道林烛晖哪来的信心,他自己还是不踏实,从宫里挑了一批侍卫,让他们到察多国找人。
而林烛晖以梁焕抱病为由,停了一切需要他出席的朝会和祭祀。他自己批了所有的奏折,然后盖上梁焕的印信,假装无事发生。
楼萨走后,陈述之没在屋里待多久就出了门,在山里四处闲走,胡思乱想。他连午饭都没回去吃,傍晚时终于转不动了,在石屋前的石凳上坐下。
他抹一抹头上的汗,望着逐渐变深的天色,大概也想明白了。
梁焕离开京城已经十几日了,就算他明日就能回去,回到京城也要将近十日。这么长时间,虽然他说把事情都交给林烛晖了,但林烛晖不可能一直瞒下去。很多事也许他不需要做,但他必须要存在在那里。如果他一直都不在,迟早会天下大乱。
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他送回去。条件什么的,先胡乱答应着,以后可以慢慢谈。
既然是自己害他沦落至此,那自己也必须承担送他回去的责任。
“行离,你怎么在这儿?一天都没见你,我想你了。”
梁焕从远处跑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道:“别发呆了吧,我们回去吃饭。”
陈述之这才回神,冲他笑了笑,起身跟他回去。
饭桌上,梁焕喂他着吃羊肉,问:“明日楼萨来了,我们要怎么说?”
陈述之咬下他的羊肉嚼了嚼,回给他一个安稳的笑,“您不用担心,我去说就好。”
“你要说什么?”
然而他只是低下头吃饭,半晌没有出声。
梁焕夹了一筷子烤鸡腿送到他嘴边,盯着他道:“告诉我,你明天要和楼萨说什么?”
陈述之一口咬掉鸡腿,没理他。
“陈行离。”
“您就别问了。”
“你又要擅作主张,给谁写一封信,把自己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