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过寿,我为何要带他去?”
这场寿宴,他本来只想和吴镜两个人去的,吴镜是他们亲闺女,自己没有再带另一个人的道理。
吴镜随口道:“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你要是带他,我还要预备着,看看是实话实说,还是干脆躲着。”
“你为何那么在意他?他和你又没什么关系。”梁焕迷茫地眨了眨眼。
这时宫人摆上了一盘盘的菜,吴镜静静看着他们忙活,说的话仿佛事不关己:“我是怕人家恨我。你不带他的话,就当我没说。”
梁焕被她说得不明所以,呆愣了好久。
吴镜便想起之前的事来:“陈述之他爹是么?要什么样的?”
他这才回神,连忙道:“要‘品性贤淑,懂礼数、知进退’的,年纪小一点,三十多岁最好。”
“他五十八岁,要三十多岁的?”吴镜讶异。
“对,”梁焕不好意思道,“人家子嗣单薄,要生育的。”
吴镜看了他两眼,好像明白了其中原委,“好,我给你问问吧。”
见菜都上齐了,他便让吴镜一个人吃饭,他自己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他渐渐明白过来吴镜在想什么。
她说怕陈述之恨他,陈述之会恨她么?以他的个性,即便真的恨她,在她面前也必定是貌恭心敬吧。
想到这里,梁焕竟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好像还有点希望他恨她?
之前从没考虑过可以带上他一起。现在想来,带上也没关系的吧?只要不说他和自己的关系不就好了。
陈述之一走进雍州会馆,就找人问夏铃去哪了。他是想起上次夏铃和他说读书遇到问题,所以特意留些时间给她。
老板娘指了指一旁的茶室道:“在里面,你等等再找她吧。”
他便走到茶室门口,见夏铃正在里面对着几个雍州来的同学说话,就没进去打扰,只是站在门口听。
听了一会儿,他明白过来,夏铃是在劝说那些士子回乡教书。他便想起上次见她时听她说要办书院,本以为只是个想法,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有所行动。
夏铃停顿时,有人问:“这书院建起来,是由谁出钱?由谁管理?”
她朗声答道:“自然是由西关商行出钱,暂时由我来管理。”
“你来管理?”这人的话音十分轻蔑,“一个讲仁义道德的书院,如何能由失德妇人来管理?”
沉默片刻,便是夏铃的声音:“你什么意思?谁失德了?”